而這時,徐小妹端著一碗水過來,脆生生道:
“哥哥說累了吧?潤潤嘴巴!”
劉管家:“!!!”
劉管家被氣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他喵的是他被罵好嗎?!
這群鄉下賤民,果然粗魯不堪!
徐瑾瑜喝了一碗水後,氣順了後。這才抬眼看向劉管家:
“你怎麼還杵在這兒?”
劉管家沒忍住擦了擦額角滿滿當當,不斷順著肥膩的臉頰淌下的汗水:
“我,小的今個是奉侯爺和夫人的命來請您的,侯爺和夫人心裡老惦記您了,您看,連馬車都已經備好了,咱回吧——”
劉管家說著,不自覺的放柔了語氣,帶了幾分討好的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
這雖是侯府最小的馬車,可也是上品紫檀木料所製,通體由價值不菲的重蓮綾包裹,四角各垂著一顆夜明珠,下麵是彩色的絡子,端的是富貴奢靡。
徐瑾瑜隻掃了一眼,便冷冷一笑:
“回什麼回?還真是青天白日下的稀罕事兒,堂堂侯府少爺竟是要被一個下人迎回?侯府裡是沒有說的上話的活人了?”
“你,你放肆!”
劉管家被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狠狠在地上跺著腳:
“你這是對侯爺和夫人不敬!我一定會如實稟告侯爺和夫人,如此忤逆不孝之輩……”
“嗬,你侯府有亂認孩子的習慣,我徐瑾瑜可沒有瞎認爹的習慣!請便!隻是不知,我一個明明白白記在徐家族譜的徐家子,怎麼就忤逆不孝堂堂侯府了?!”
徐瑾瑜說完,掩住不停咳嗽的嘴,“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劉管家整個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咚咚咚的敲門:
“開門!開門!小少爺不懂事兒,難道就沒有懂事兒的了?!我不知你們用什麼花言巧語迷惑了小少爺,但你們可想好,堂堂侯府可是你們能開罪的!”
“你再狗叫一句試試!”
劉管家不斷的威脅著,正在這時,徐瑾瑜又打開了門,神情冷冽的抬眼看過來,明明一幅病容,偏那副氣勢非凡的模樣讓劉管家忍不住脖子一縮,支支吾吾起來。
而外頭的車夫看戲看的津津有味,那劉管家來時嘴硬的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卻沒想到又是跪,又是縮頭耷腦。
恐怕這位少爺回府,是要掀起不少波浪,以後必得小心對待才行!
……
京城,萃英園。
這是一座占地足足占據五分之一京城的大型遊園場地,乃是由勳貴中權勢最鼎盛的趙,鄭,蘇,寧四家合建而成,用於勳貴們的日常遊玩。
萃英園又擁有著整個京城最大的球場,今日正是京中一旬一次的馬球會。
隻見球場之上,數抹年輕矯健的身影騎著駿馬,手持鞠杖,儘情的在場上揮灑著汗水。
而這裡麵,尤其是一位頭戴赤色襆頭的馬上少年尤為英姿勃發,隻見他騎著馬,如同閃電一般衝刺過去,一個俯身猛擊,如雄鷹俯衝,鞠杖聲勢凶猛——
“進了!進了!”
“臨安候世子又進一球!”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臨安候世子楚淩絕騎著棗紅馬在場上狂奔起來,皮膚被曬的通紅,卻彆有一種少年的恣意昂揚。
而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看台上的一處。
母親大人,隻有我,隻有這樣的我,才能發給你無上的榮光!
楚淩絕的這一手,讓看台上的楚夫人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旁邊的夫人們或是酸,或是羨:
“世子身手這般矯健,來日長成,侯爺求到皇上那兒,便是做個禦前侍衛都使得!”
“世子這般風流英才,也就隻有侯夫人養的出來了,不像我家的小潑猴,隻知道弄癡氣我!”
“若我子如世子一般,我家夫君也不會日日留戀妾室之處了……”
……
夫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對於那些奉承話,楚夫人滿臉笑容的頷首,唯獨對於第一個說話的文國公家的次媳楚夫人有些笑不出來。
誰不知道自從公爹不在,侯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前,禦前侍衛的差事憑淩絕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能當成?
更不必提淩絕的身份。
楚夫人想起讓劉管家去辦的那件事,難得皺起眉,久久的疏散不開。
鄉下賤婦養出來的孩子,如何登的上大雅之堂?
楚夫人一想到自己以後要因為那孩子丟不儘的人就覺得頭疼的厲害。
這會兒,眾人對於楚淩絕的吹捧,讓楚夫人飄飄欲仙。
要是沒有那個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