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十兩又十兩,那自己的束脩就已經有了著落!
而這時,小妹也驚呼出聲:
“呀!銀元寶!哥哥一隻竹籃是一個銀元寶,我卻隻是幾個銅板……我好笨呀!”
小妹說著,便低下了頭,若是頭頂再長兩個耳朵,這會兒都要一並耷拉下來了。
徐瑾瑜失笑著揉了揉小妹的小腦袋:
“話可不能這麼說,那位姑娘是正兒八經把竹籃買走的,可小妹確實把竹籃的一部分使用權賣出去,這可不一樣。
而且,那些小姑娘與小妹應當也是好友,這叫友情價,雖然隻有寥寥幾個銅板,可卻讓小妹和好友們都體會到了快樂,這就夠了。”
小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徐瑾瑜又溫聲道:
“而且,這次那位姑娘能上門購買竹籃,也是因為小妹你呀。小妹當記一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
小妹聽到這裡可就不困了,黑水晶似的眼珠子轉了轉,小嘴叭叭道:
“要吃糖葫蘆!奶,娘,長姐,哥哥,唔,還有趙家哥哥一人一根!還要大紅花,新衣服,吃肉肉……”
小妹小嘴就沒停過,偏徐瑾瑜隻含笑應著:
“好,那等娘回來了,就給我們小妹安排上!”
“好欸!咦,趙家哥哥怎麼不在?”
徐瑾瑜也抬眼看去,似乎方才那位姑娘一露麵,趙慶陽便不見了蹤跡。
不多時,隻聽一聲輕咳,趙慶陽自屋子裡走了出來:
“咳,瑜弟可算把人送走了。”
“慶陽兄這是……”
徐瑾瑜沒有錯過趙慶陽方才那躲劫似的迅猛動作,這會兒疑惑的揚了揚眉:
“咳咳,那,那不是熟人嘛!那位是敬國公府的明珠,國公夫人四十歲老蚌生珠誕下的寶貝疙瘩。
就是我們這一輩兒,都得稱她一聲“小姑姑”……要是被她知道我又溜了,定要在敬國公他老人家那裡告我一狀!”
趙慶陽嘀嘀咕咕的說著,倒是讓徐瑾瑜不由好奇:
“你連鎮國公都不怕,為何卻怕敬國公?”
“害,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爹以前被敬國公教導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反正兩人掰了,我在京中也有些渾,每每讓敬國公他老人家瞧見,都得讓人揍我一頓!”
“若我沒記錯,鎮國公他似乎武藝更為卓絕?”
“……可是敬國公他真打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掰了,那敬國公他老人家也是我半個爺爺,我哪敢反抗?!總之,都怪我爹亂拜師,亂認爹!幸好剛才我反應快!”
徐瑾瑜:“……”
但隨後,趙慶陽又樂滋滋道:
“吾那小姑姑,自小便聰慧過人,體察入微,今個倒是看走了眼,她幾時能想到瑜弟編竹籃也才編了三隻罷了!也就是方才我不能露麵,不然定要笑她一通!”
徐瑾瑜聞言隻是笑而不語,指尖勾著一根竹絲眼神飄忽。
晚間時分,徐母和徐老婆子一臉怒氣的歸家,一關上門,徐母就氣的一巴掌拍在了石幾上: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我家大郎的束脩本不求他們任何一個人,偏族長媳婦竟還想要那王員外十裡八鄉都知道的傻兒子攀我家大妮!我呸!”
一回來就準備去燒水的大妮聽了這話,指尖一抖,抱起的柴禾散了一地,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凝固了。
徐老婆子這會兒也是怒不可竭,她看了一眼大妮,安慰道:
“大妮彆怕,咱家再窮也不至於賣孩子!”
大妮聞言,沉默著,過了片刻,她吐出一口氣,低聲道:
“奶,娘,要不把我嫁了吧!大郎上學要緊,我無所謂的。”
“長姐休要胡說!”
剛練完字的徐瑾瑜疾步出來,直接將一個銀元寶取了出來:
“奶,娘,長姐,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銀鋥鋥,亮堂堂的銀錠子在月光下散發著光芒。
“我的娘啊!我這是做夢了吧?娘你掐快一把我!咱家天上掉銀子啦!”
徐老婆子:“……沒出息!”
簡直沒眼看!
不過,這銀錠子又是如何來的?
“奶!娘!你們回來啦?!哥哥今天好厲害!把一個竹籃賣給一個仙女姐姐,就得了一個大元寶!對,就是這個!”
還不等徐老婆子問,小妹便衝了出來,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個乾乾淨淨。
徐老婆子聞言沉默片刻,看著桌子上的大元寶,臉上後知後覺的露出暈乎乎的神情:
“瑾瑜啊,奶沒做夢吧,這銀元寶,當真是你賣了一隻竹籃得來的?”
徐母這回清醒的快,聽徐老婆子這話,小小的撇了撇嘴。
看看,現在這沒出息的可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