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傻子? 被看到了會怎樣啊?……(2 / 2)

宋景睿被弟弟氣笑了,“你還知道賄賂這詞兒,又是跟說書的那兒聽來的吧。”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哥哥,你長大了要做清官還是做貪官呀?”

宋景睿毫不猶豫道:“當然是要做為民請命的好官,父母官,難不成哥哥還能做那萬民唾棄的大貪官不成?”

宋景辰一盆冷水潑過去:“可是說書的都講皇帝們更喜歡大貪官怎麼辦?”

宋景睿小眉頭皺起來:“隻有昏君才會喜歡大貪官,明君才不會。”

宋景辰:“那要是哥哥遇見的是昏君怎麼辦呀?”

宋景睿噎住。

宋景辰:“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換個皇帝不就行了。”

宋景睿:“……”

陳大儒要登門拜訪,對宋家來說是天大的事兒,老太太發動全家開始打掃房間院子,準備一應招待事物。

宋二郎擔心家裡女眷有考慮不周之處,特意告了兩日的假回來幫忙,告假時他擔心陳大儒不喜,強忍著沒告訴同僚自家的喜事。

大房王氏不吭聲把自家正在念書的娘家侄子接過來了,宋大郎怪她拎不清,說她兩句,可也不好意思真就攆人。

王氏一聲不吭陪笑聽著,隻說自己沒想那麼多,隻想著這麼好個機會,讓娘家侄子長長世麵。

宋大郎見那孩子老實也就沒有深究。

老太太卻是怒了,直接把王氏叫到了房裡。

王氏進屋,見老太太冷若冰霜地跟那兒坐著,不由心中忐忑。老太太性子平和,嫁入宋家多年,她幾乎從未見過這位婆母動怒。

“娘,您找我。”

“大娘子,你跪下。”

老太太此話一出,王氏不由愣住了。

“怎麼,婆母不能罰你跪了?”

“兒媳不敢。”王氏委屈地跪在了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道:“你也不必覺得委屈,娘沒有當眾懲戒你,已經是顧忌你大娘子的體麵。”

頓了頓,老太太又道:“你可知娘為何要你下跪?”

王氏忍不住辯解,“兒媳沒有彆的意思,隻我那娘家侄兒仰慕陳大儒已久,兒媳想著正好有這個機會讓孩子見見世麵。”

老太太哼笑一聲,“你這話哄騙哄騙老大也就行了,彆拿到我老婆子麵前裝可憐,娘和你同為女人,想要幫補娘家原也沒有錯,可你錯就錯在拎不清輕重。”

“若是咱家睿哥兒成為陳大儒的弟子,這時間一久,有了師徒情誼,有睿哥兒牽線搭橋何愁沒有你那娘家侄子露臉的機會,若是你那娘家侄子爭氣入了陳大儒的眼,親戚之間互相幫補對大家都有利處,我老婆子也樂見其成,可你那?”

“你是丁點兒都沉不住氣呀,偏生在睿哥兒拜師的關鍵時刻節外生枝。”

“我來問你——倘若因你那娘家侄子惹陳大儒不高興,對你王家有好處,還是對我宋家有好處,老二家的能不找你拚命?大郎同二郎兄弟倆的關係以後還能好的了嗎!”

“縱然你不考慮宋家,你可曾考慮過茂哥兒和竹姐兒,你覺得是宋家起來了你的竹姐兒更受益,還是說人家同竹姐兒議親看的是你王氏的娘家?”

老太太一番話隻把王氏說得後背發涼,癱軟在地,她竟然做下如此蠢事。

老太太道:“如此,娘罰你可有冤枉委屈你?”

王氏對著老太太深深一伏,哽咽道:“是兒媳考慮不周,險些釀成大錯,兒媳知道錯了。”

見她真心認錯,老太太語重心長道:“知錯就好,你嫁進門來最早,乃是我宋家的長媳,在娘這裡自是與彆人不同,老二家的為人處事總是少了你的幾分玲瓏,老三家那貨就更不消說,娘老了,這個家還要全憑你擔起來,怎地做事還能如此毛躁拎不清。”

老太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把王氏說得無地自容,哭著悔過。

老太太見火候差不多了,道:“行了,都四十歲的人了,這些年照顧老大和幾個孩子也是操勞,你跟這兒跪著,娘心裡也不舒坦,自己回屋好好想想娘的話吧。”

王氏扒著老太太的腿,哭著叫了聲“娘”,這聲是真心實意的。

老太太隻覺萬分感慨,三個不爭氣的兒子但凡有一個隨了自己或者是玉郎,也不至於讓她事事操心,好在如今苦儘甘來,兩個小孫子給她爭氣!

二房屋裡,宋景辰也在嗚嗚哭,起因是宋三郎不小心把他的“大將軍”踩死了,小孩兒哭得傷心,宋三郎沒辦法,隻得半宿出來給捉蟋蟀。

宋景辰這個年紀正是幻想和現實容易分不清的年紀,害怕有鬼,天黑不敢出門,但他還得要監督他爹給他捉一隻一模一樣的,宋三郎隻得背著他。

宋景辰趴在他爹寬厚的肩膀上,道:“爹,要不抓兩隻吧。”

宋三郎一隻都不想給他抓,晚上睡覺屋裡有隻蟋蟀給唱曲兒,再來一隻戲台子都搭起來了,他道:“一隻還不夠你耍嗎。”

宋景辰:“我想給它找個伴兒,就像爹跟娘一樣,這樣它們每天就可以快樂的玩耍啦,白天玩,晚上說不定還能給我生個小將軍。”

宋三郎:“……”

宋景辰:“爹,小娃娃為什麼要晚上偷偷放進大人的被窩呀,被看到了會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