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龍熱情的向魈打招呼,魈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打招呼?
要怎麼打招呼才合適?
帝君會不會不高興?
小金龍見魈沒反應,有點著急,一整個從鐘離袖子裡爬出來,站在他手上。
然後拱起背,呈“幾”字型,做一個起跳姿勢。
跳!
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樣,跳的距離還沒她半截身子長,然後整條龍垂直下墜。
“嘰!”
鐘離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一把將她撈上來,遞給魈。
魈有些不知所措,問:“帝君?”
鐘離:“許是對你有些思念之情。”
小金龍仰麵躺在鐘離手上,爪子一蹬,費力的把自己翻過來,就要往魈那邊跑。
還是有一段距離。
小金龍屢敗屢戰,再次拱起背,準備開始第二次信仰之躍。
還在猶豫的魈毫不猶豫的把手放到她麵前。
小金龍心安理得的從鐘離手上爬到魈的手上。
不知道為什麼,鐘離心裡忽然鬆了一口氣。
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隻在兩千年前剿滅水生怪物時才有過。
那些怪物極其難纏,可他身為“契約之神”,必須遵循契約,完成子民的願望和請求。
鐘離看著小金龍,皺眉。
父與女,也算是一種契約吧。
此時萍姥姥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數千年來很少能有讓她驚訝的事情,可如今這毫無預兆、突然多出來的帝君子嗣卻讓她大腦一瞬間宕機。
“帝君,這是……”
“她的來曆尚且不明,但她身上流著和我相同的血脈。”鐘離頓了頓,又道,“按照人類關係的說法,我與她應當是父與女的關係。”
萍姥姥:“為何不是兄妹關係?”
鐘離和魈都沉默了。
相差六千多歲的兄妹?
雖然相差六千多歲的父女聽起來也有點離譜。
鐘離沉思片刻,對這個問題做出了嚴肅的回答:“為父者,教之以理,導之以矩。這些本該是我做的,我與她的關係應當是父與女。”
萍姥姥笑笑,問:“那帝君可有為她命名?”
鐘離皺眉:“這倒是未曾。”
這幾天被這個小家夥折騰得居然忘了這件事。
“鐘離玥。”鐘離開始現場取名,“正巧與‘璃月’諧音,而玥代指神珠,寓意祥瑞,此同時也為我願,視為珍寶。
從屬性上來看,鐘離屬火,玥為土,希望她長大以後能像我一樣。”
萍姥姥:“像您一樣驍勇善戰嗎?”
鐘離:“這倒是不必,隻需要像我一樣性情溫順,待人誠實,知理曉法,心胸豁達便可。”
萍姥姥看了一眼在正在艱難啃魈手背護甲的鐘離玥。
魈微微張開嘴,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個小家夥把他手上的護甲啃得“咯嘣咯嘣”響,
啃碎的沫子掉了一地。
護甲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可愛。
鐘離習以為常的拎著她的脖子提起來:“這個不能吃。”
魈眼巴巴的看著小金龍被帝君拿走了。
小金龍張牙舞爪的蹬爪子,等到四肢落地,轉頭就咬住鐘離的手指。
鼻子哼哧哼哧的出氣,兩條細細的龍須隨著氣流飄動。
記仇得很。
萍姥姥輕輕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看熱鬨的笑容。
像帝君一樣性情溫順,待人誠實,知理曉法,心胸豁達。小家夥恐怕還有很遠的道路要走。
萍姥姥:“言歸正傳,帝君來找我這個老婆子是因為玥玥嗎?”
小金龍啃不動自己爹,就一直咬著不鬆口。
萍姥姥也大概猜出帝君為什麼要來找她了。
鐘離帶著幾分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家夥,問:“隻是想來問問,養育一個孩子,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他抬起手,小金龍就變成直直的一條,垂在空中。
限定版金色長條小夾子出現了。
萍姥姥沉默了一會兒:“……這種問題應該問留雲比較好,她不是先帶了甘雨,後又帶了一個叫申鶴的人類孩子嗎?”
留雲全稱留雲借風真君,是一名女性仙鶴,常年宅居於絕雲間,鮮少下山來人世走動。
她先是帶了麒麟和人類混血的孩子甘雨,又養了一個被拋棄的人類女孩,兩個孩子在她的教導和照料下都很順利的長大了。
不可否認,她確實算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家長。
隻是她的養育方式恕鐘離無法認同。
“讓幼崽吃花瓣、喝露水恐有不妥。幼崽的成長需要全麵的營養,食物攝取帶過單一容易讓孩子營養不良。”
鐘離沉思一會兒,又補充道:
“身為岩神的子嗣,更要建立正確的金錢觀,買東西不付摩拉是萬萬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