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想象閨女化為人形之後穿成這樣走出去,她獨特的審美會讓多少人瞠目結舌。
並且彌怒的審美,引領著璃月的時尚潮流,但此時他卻在誇這個折射著五顏六色光彩、讓人不忍直視的崽漂亮。
鐘離:彌怒,你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誇她的,對吧。
這種讓人兩眼一黑的審美實在是驚世駭俗,鐘離看得眉頭都鎖成了一個死結。
喜提新衣服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儘。
鐘離已經不想當人類走回去了,即使把崽崽藏在袖子裡,他也有種被路人凝視的錯覺。
直接瞬移回家吧。
崽崽回了家,第一時間就是跑到鏡子麵前,費勁的轉來轉去。
放在家裡顯眼位置的物品,也隻有這個鏡子沒有慘遭毒口。
這崽天生愛美。
如果審美能正常一點……
鐘離見這一團五顏六色的東西晃來晃去的有點礙眼,直接拿走她的首飾估計又要記仇。
於是他想了一個辦法。
鐘離拿出幾個摩拉,在崽崽麵前晃了晃。
崽崽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費勁的飛到老父親身邊,饞得就要流口水。
隨著崽崽長大,她對摩拉的需求量也在增加。
鐘離身上也就從幾個打白工的夜叉身上收來的一點,往生堂墊付的月薪好像也欠了百年之久……
所以貧窮的父親開始讓崽崽節食。
現在大方的拿出好幾個摩拉,崽崽拿到爪之後,才發現身上戴的東西有點多,她的爪子拿不上來。
那戴著幾條的項鏈的脖子和爪子上的手花貼在一起,擠壓擠壓再擠壓,崽崽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也就隻能做到舔一舔摩拉。
口水順著舌頭流下來,然後順著摩拉滴在桌上。
被美食誘惑的崽崽終於放棄了戴那些礙事的首飾,可兩個小爪爪扒拉了很久都沒扒拉下一條項鏈。
鐘離:看戲。
最後憤怒的崽崽直接把項鏈當零嘴,咬得到的就吃掉了,咬不到的就扯下來吃。
等到項鏈手花全都被她吃了,崽崽才如願以償的吃掉了摩拉。
雖然龍角、尾巴和後爪還是五顏六色,但接受過之前那麼離譜審美的鐘離也不覺得現在有多難看了……
想到這裡,鐘離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打住,這樣的審美絕對不能被他所認可!
直到晚上洗澡時,崽崽才被迫摘下這些花哨的飾品。
鐘離:眼睛解毒了,世界從此一片光明。
但洗完澡,崽崽又眼巴巴的請求老父親幫她戴上。
鐘離臉不紅心不跳說道:“睡覺戴著東西,晚上會有像山一樣大的惡鬼會在夢裡將你吞食。”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是每個父親都會的技能,並且可以無師自通。
能稍微聽懂人言的崽崽雖然不能理解“惡鬼”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吞食”就是把她吃掉的意思。
像山一樣大的東西會吃掉她。
崽崽確實被唬住了,一聲不吭的圍著團雀布偶枕在自己的尾巴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團雀布偶是從魈那裡拿來的,脆弱的布偶被凶殘的崽崽撓破了好幾處,裡麵的棉花都露出來了。
鐘離想給她換一個新的,但她就對這個布偶情有獨鐘。
到了深夜,鐘離在崽崽的抽噎聲中醒來。
聲音很小很小,但卻好像在他耳邊放大無數倍。
六千歲龍龍懵了。
除了上次被絕雲椒椒辣得一邊掉眼淚一邊吐火,這是鐘離第一次看見崽崽真的在哭。
但是她沒醒,應該是被夢嚇哭了。
鐘離小心翼翼的把崽崽托在手中。
崽崽沒有白天那麼生龍活虎,縮成小小的一團,在夢裡小聲抽噎。
這讓鐘離有種“閨女淋一場雨就能感冒”的錯覺。
但魔神和仙人是不會生病的,她上次吞噬了業障難受得不行也沒有哭。
崽崽從夢中醒來,第一時間就趴在老父親胸口,腦袋枕著老父親的肩膀,“嗚嗚”的哭。
哭出了鼻涕泡兒,“啪”的一下炸在鐘離的肩膀上。
鐘離難得沒有嫌棄,生疏的撫摸著閨女的龍脊。
過了很久,崽崽才緩了過來。
她慢騰騰的站在鐘離的手上,手舞足蹈的和他比劃。
麵對還沒學會說話的崽崽,鐘離有種他在跨物種交流的錯覺。
或許是父女之間的心有靈犀,在崽崽一次又一次的比劃和鐘離的猜測中,他拚湊出了她夢裡的內容。
——她在夢裡遇到了像山一樣的怪物,把她和他一起吃了。
得到答案的鐘離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言靈的技能,才讓閨女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