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幼崽語言的魈忽然注意到不遠處帝君的氣息,摸了摸崽崽的腦袋:“原來是跟著帝君一起來的,怎麼跑這麼快。”
他以為是崽崽跑得太快,把帝君甩在了後麵。
崽崽:“嘰?”
???
跟了一路的鐘離緩緩走近,看似心平氣和的注視著小金龍。
他穿著寬鬆的衣袍,行走間有種道骨仙風的感覺,看著十分隨和。
可站在魈肩膀上的崽崽炸了毛,金色的鬃毛一根一根的豎起,盯著逐漸靠近的老父親,在魈的肩膀上一點一點的往後藏。
藏到最後,隻剩下半個腦袋從魈的肩膀上露出來。
整條龍都趴在魈的背後。
魈有些不明所以,以為是崽崽在害怕她把帝君丟在後麵這種行為會讓帝君生氣,於是安撫的摸了摸崽崽的角:“帝君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
崽崽:不,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鐘離走近,橙色的眼眸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崽崽的影響,魈忽然也覺得帝君可能確實是在生氣,連橙色的眼眸都好像有金色光芒閃爍。
他低頭企圖替崽崽辯解:“崽崽她隻是有點貪玩,還請帝君息怒。”
正準備上來淺淺打個招呼的鐘離:?
他好像並沒有生氣,難道他現在的表情像是在生氣?
不過說到貪玩……
鐘離雙手負在身後:“燒了我的院子還畏罪潛逃,如今可知錯?”
魈:“啊……”
他僵硬的扭頭看向畏畏縮縮的崽崽,脖子發出“哢哢哢”的聲音。
那確實有點過分了。
但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小一隻?
崽崽自知逃不過這一劫,她決定做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做了壞事就要勇敢的主動站出來承認。
然後崽崽僵硬且緩慢的抬起爪子,頂著雙倍注視,一點點在魈背後緩慢移動。
磨磨蹭蹭的從魈背後出來時,天已經全黑了。
崽崽低落的垂著小腦袋,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劫,低落的“嘰”了一聲。
鐘離:“可是知錯了?”
崽崽:“嘰。”
知錯了。
鐘離愉悅的挑眉:“知錯了又當如何?”
崽崽被問得一愣,眼珠子在眼眶裡咕嚕咕嚕轉了好幾圈,然後順著魈的腿爬到地上,“蹭蹭蹭”就進了草叢,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魈小心翼翼的看向帝君:“帝君,崽崽她……”
該不會逃走了吧?
鐘離雙手負在身後,老神在在:“她不會逃。”
憑他這段時間的帶崽經驗,崽崽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得到這句話,魈也不再懷疑崽崽到底是不是溜走了。
帝君說什麼都對。
果然,沒一會兒,崽崽叼著道歉的禮物“蹭蹭蹭”的爬回來了。
鐘離的帶崽經驗沒錯。
可魈定睛一看,崽崽帶回來的禮物居然是一隻海藍蟹?
而且……
崽崽咬住的地方是螃蟹的眼睛中間,而那隻海藍蟹受了驚嚇,兩隻鉗子甚至一左一右的夾著崽崽的龍須。
雖然看上去有點滑稽,但魈還是真誠的想問一句,崽你不痛嗎?
是的,崽崽帶著她的好朋友海藍蟹回來道歉了。
當然,朋友什麼的,完全比不上給她吃飯的老父親。
崽崽飛快的來到老父親麵前,仰著脖子,滿眼期待。
鐘離:……
他能看見閨女的誠意,畢竟白天她被螃蟹夾了龍須嚇得直接飛起來。
劃重點:這個懶崽不到必要的時候根本不飛,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著蜥蜴學壞了,爬行都有點接近蜥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