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姑奶奶嫁去樊家,如今往來少,主要是二姑奶奶樊賈氏早亡。這一位出嫁的賈家女不在了,她膝下又無嗣,賈家樊家這樣的姻親關係免不得淡薄下來。
隨國公府內的兩房人,長房賈道善生有四子二女,嫡出的大郎賈弘礽和二郎賈弘祝是一對雙胞胎,皆夭折。如今有一嫡女一嫡子,一庶女一庶子。
長房嫡女賈元娘,庶女賈三娘。嫡子五郎賈弘祐是朝廷冊封的國公府世子,庶子六郎賈弘祫比五哥小五歲。
二房賈道仁生有二子四女。庶女賈四娘和賈五娘皆夭折。如今有一嫡子一庶子,二庶女。
嫡子三郎賈弘禧,庶子四郎賈弘祿。庶女賈二娘、賈六娘。
聽雨閣的東廂屋裡。
“你來乾什麼?”一句話問來,二姑娘的語氣不甚客氣。二姑娘臉上在此刻還有一點點的小嬌蠻與小任性。
“來看望二姐姐啊。”賈三娘笑著回道,她是語氣和善,一派溫文爾雅的從容。
“是來看我笑話吧。”二姑娘冷哼一聲。
“二姐姐冤枉我了。”賈三娘捂嘴一笑後,又收斂笑容,回道:“自家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我與二姐姐不過誤會一場。”
想到自己與麵前二堂姐的矛盾,賈三娘也想撫額。
宏武十五年,元宵節賈二娘和賈三娘這一對姐妹之間發生一點小矛盾,賈三娘落水,生病養一場後,近幾日才痊愈。
賈二娘被長輩罰,目前在關禁閉,抄經文,還不許出屋子。
要論起一番對錯原由,究竟起因為何,誰的過錯?
起因不過一點口角之爭,姐妹二人皆有錯。賈三娘想到這一場落水,讓她覺醒前世今生兩輩子的記憶,這心情也挺複雜著。
在回憶起上一輩子的現代生活前,賈三娘就是一個小庶女,生母難產而亡,一落胎就被抱到祖母李氏的寧安堂撫養。她早早抱過來,自然就是住進寧安堂西側院的正屋。
等著過幾年,二姑娘這一位二房庶女也撫養到祖母跟前時,賈三娘是國公親女總不好給二房庶女挪屋。於是做為堂姐的二姑娘就委屈巴巴的住到東廂屋。
正屋和東廂屋,瞧上去不過是幾間屋子的小事情。一旦落實後,就變成眉眼高低的態度問題。
這梁子一旦結下,矛盾總在生活裡的小事上越積越多。
賈三娘想到前世今生兩輩子,她都缺一點母女緣分。上一輩子她是晉江孤兒院出生,沒爸沒媽,全靠自己。
這一輩子生母早早沒了,祖母跟前最得寵的是住在寧安堂東側院聽雪閣的嫡出大姐姐元娘。於是早先時候的賈三娘也免不得在心中暗戳戳的用精神勝利法來安慰自個兒。一旦遇上一點不如意,就愛刺一刺同樣庶女出身的二堂姐。這做法,簡直就是把幸福的平衡值加減法給拉滿檔。
元宵節的口角之爭,在如今的賈三娘瞧來,她自個兒也有責任。
她心想二堂姐這人吧,這些年相處下來也看得分明,二堂姐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主兒。
要說二姑娘心多壞,那真沒有。二姑娘就有一點愛顯擺,就有一份愛好是立爭上遊,跟沒有恢複上輩子記憶的賈三娘一樣行事有一些小衝動。同時二姑娘是動手的速度比照著嘴巴更快一點點。
“哼。”二姑娘繼續冷哼一聲,她臉上全是一幅信你才有鬼的神情。
賈三娘想解釋一下,她想跟二姐姐緩和矛盾。繼續鬨騰下去是讓人看笑話,長輩們一旦聽著風聲也會覺得這一對姐妹修養不夠,指定還要有苦頭吃。
賈三娘最是懂得一個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不想挨冤枉的罰。
“……”賈三娘思考一下,準備上一番說辭。
就此時,聽雨閣的正屋來人,照顧賈三娘的奶嬤嬤白氏一進屋後,先給二姑娘和三姑娘福一個禮。白嬤嬤說道:“姑娘,郡主娘娘回府了。”
白嬤嬤嘴裡的郡主娘娘自然是賈三娘的祖母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