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著臉退開一步。
跟他拉開距離。
郗行維持著略低著頭的姿勢沒動,垂下的視線跟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抬起,就這麼看著她退開。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挑眉問:“怎麼?你很怕我?”
怕?
許燃星冷著臉瞥他一眼。
怕倒是不至於。
她隻是覺得每次隻要他出現,就準沒好事。
也準得發生點意外。
比如第一次見麵時,她以為自己能製服他,就像製服當年闖進學校機甲庫的小偷一樣。
結果兩人交手第一秒,被製服的人變成了她。
比如剛才,她以為自己的精神力綽綽有餘,足以應付三十秒的高強度射擊。
結果精神力像是被什麼無底洞吸走了似的,莫名其妙就見了底。
第一件事也就罷了,頂多算是她對目標判斷失誤。
是她對自己太過自信,嚴重低估了他的實力。
但錯估精神力這事,她實在覺得匪夷所思。
她一般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
可她也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自己的精神力會突然不夠用。
她隻能歸咎於自己跟郗行磁場不合。
每次遇到他,總會發生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她不喜歡這種意料之外。
仿佛很多事情無端脫離了她的掌控和預估,充滿未知和不確定性。
她冷淡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距離感。
“我隻是不想靠近你。”
郗行:“……”他是病毒嗎?
郗行:“為什麼?”
許燃星:“因為總覺得靠近你我會變得不幸。”
郗行:“………………”
好的,現在他可以確定了,這姑娘是真的不喜歡他。
他並不死纏爛打的人。
雖說他接近她的確存著一點利用她進倉庫的心思,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彆的方法。
此山不開,大不了另開他山。
他再想彆的辦法。
“好吧。”他從容地直起身,笑道,“那今後要是碰見,我儘量不接近你。”
許燃星心說,最好見也彆見了。
……
維修區內氣氛已然變了。
按照原定計劃,趙勳要帶著郗行參觀基地,KOK主教練得帶著機甲手複盤,維修師們得修理機甲……現在大家都沒了興致。
趙勳急匆匆帶著頹喪的李易走了。
主教練看了看剩下的三名機甲手,擺擺手說:“散了吧散了吧,反正賽季都結束了,複盤的事過幾天再說。”
維修組長見狀,轉頭也給維修師們放了假:“先回去休息吧,機甲先不著急修。”
說歸說,大家也都沒走。
放假休息固然重要,但那哪有郗行這位金光燦燦的大神吸引人?
在場的不管是機甲手還是維修師,一個個都忍不住盯著郗行。
郗神!
活的!
會呼吸的!
遠古大神!
整個機競圈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在了當年那場天災裡了。
記得那一年,還曾經有人給當年喪生的職業選手們辦過公開的追悼會。
其中郗行的粉絲是最多的。
當時好多人不遠萬裡跑去追悼會給他獻花,一朵朵的白花堆得足有小山高。
時至今日,每年還時不時有人追悼他。
結果,哭也哭了,花也送了。
死了九年的大神原地詐屍了。
頭號粉絲老王激動道:“郗神!你該不會真的準備來KOK吧?”
聞言,郗行含糊地笑了笑:“可能吧。”
有老王開了這個頭,其他人也忍不住趁機上前攀談。
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跟大神搭上話?
大神會不會進KOK……這誰又說得準呢?
一眨眼的功夫,郗行就被一眾迷弟包圍了。
許燃星偏頭看了眼滿臉好奇的肖白,偏頭問:“你也想去?”
“我?”肖白聳肩,“我還好啦。我之前又不認識他,沒什麼真實感。”
許燃星:“那走?”
肖白:“回家?”
許燃星:“嗯。”
說著她就已經轉身走了。
肖白趕緊跟上。
住得近就有這點好,放學下班,徒步幾分鐘就到了。
兩人從KOK基地出來,穿過一個路口,再走兩步就到了。
肖白家住得也近,兩人就住隔壁。
兩套房子房型差不多,不過肖白是一家四口人住,許燃星是獨居。
兩人幾乎同時開了家門。
肖白在自家門口擺擺手:“我回家吃個飯,等下去你家。”
許燃星比了個OK的手勢,進了門。
房間內的燈光自動打開。
“喵~”
一隻小白貓從門邊慢悠悠地晃到她腳邊,歪著腦袋在她小腿上蹭了蹭。
貓看不出什麼品種,毛色在白色與淺銀色之間,帶著淺淺的虎斑。
毛很長,臉頰圓圓的,長著一雙藍綠色的異瞳。
乍一看有點像隻銀白色小老虎。
許燃星彎腰伸手揉了它的小腦袋一把,輕聲說:“我身上有點臟,等一下抱你好嗎?”
小白貓又“喵喵”兩聲。
貓是她幾年前剛搬到這邊來的時候,跟肖白一起從學校裡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