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辰時,天邊一縷縷五彩斑斕的霞光破開雲層籠罩了整個天玄山脈。
半山腰煉劍台處,此刻很是熱鬨。
“你們聽說了嗎?南枝那街溜子昨夜和周師兄偷雞時被玉宵長老抓了個現行。”
一聽這話,幾個晨練的弟子立刻湊了過來。
“不可能吧,我親眼看見南枝被罰到千悔涯思過了啊。”
“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受罰,就為了偷衝虛長老的靈花雞。”
要是南枝在這裡,必定是會給他默默地比個大拇指。
可惜她不在。
隻聽最開始說話的弟子眼睛轉了轉,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說,周師兄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千悔涯真的隻是偷靈花雞?”
“我看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苟且。”
“你們休要胡說,周師兄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一個女弟子立刻出聲維護道。
周雁回長得好看,脾氣和善,一向在女弟子中很有人緣,女弟子的話音剛落又有人接著說道:“彩雲師姐說得對,周師兄做事一向坦蕩,你以為和你們一樣心思齷齪?”
這話出口瞬間就得罪了在場的男修。
有人嗤笑了一聲,“孤男寡女夜黑風高誰知道做了什麼?”
“我說周師兄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宗門內又不是不允許雙修!”
幾個女弟子一聽這話頓時和男修吵了起來。
很快,百轉千回的流言蜚語在整個天玄宗就傳了開來。
而在千悔峰的南枝毫不知情。
機甲不眠不休終於在中午時分抄完了《女經》,她伸了個懶腰收拾好東西,慢騰騰地走了出去。
想到昨晚君無渡前腳走後腳就叫來了靈虛長老,南枝磨了磨後槽牙。
君無渡這個人真的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閉眼睡覺非得在天玄宗閒逛?
也不知道被靈虛長老捆走的周小一這會怎麼樣了。
南枝也不敢發傳音符,隻能早點出去打探打探情況。
望了眼高懸的太陽,已近正午,這個時辰飯堂的人是最多的。
而且她也覺得肚餓,想著一會兒要去麵對君無渡的冷臉,怎麼樣也得吃飽了飯才有力氣。
當她剛走結界,看見昨日當值的兩個師兄神情有些怪,細問時兩人又隻是搖頭說沒什麼。
臨走時,國字臉的師兄壓低了聲音叮囑了一句“南枝師妹,你無事的話早點回問仙峰罷,可彆到處閒逛。”
“好的,多謝師兄。”
南枝不明所以地道了謝。
直到她將將踏入飯堂門口,終於明白了國字臉師兄的話。
隻見人聲鼎沸的飯堂內,南枝聽到了好些人提起她和周雁回的名字,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震驚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嘈雜。
“什麼,問仙峰的南枝和誰私回苟且?”
玄峰的弟子季修永點了點頭“還有誰,地峰的那位周師兄,靈虛長老的獨子周雁回啊。”
趙飛翮還是有些不相信地說道:“在千悔涯苟且……這不可能吧。”
見自己被反駁,季修永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聲音,繪聲繪色地講道:“怎麼不可能,你沒看見上次曆練回來,那個南枝師妹在廣場上公然和周師兄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好不親熱。”
趙飛翮“那既然兩情相悅為什麼不先作定親,非得做些偷偷摸摸的事,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丟了宗門的臉?”
此話一出,飯堂裡大多數人都點頭出聲附和。
見自己的觀點被人讚同,趙飛翮得意地揚了揚脖子正要繼續高談闊論時,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嗤笑聲傳來。
他麵露不悅,以為王元思要反駁自己,正暗自準備說辭時,才發現是友軍。
“周雁回好歹是靈虛長老的獨子,就南枝那萬年築基的廢物能入得了靈虛長老的眼?
飯堂裡的人一聽王元思的話,頓時恍然大悟,深以為然。“王師兄說的是。”
有女修紛紛不滿地說道:“估摸著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才不要臉的企圖勾引周師兄。”
“聽說她築基八年連中期都沒有突破,按照宗門的規定,三十歲前若是不能入金丹期就會被趕出內門,估計就是不想離開內門,想攀附上周師兄留在內門。”
“呸,特不要臉了。”
在天玄宗他最討厭的一個就是搶了他風頭的周雁回,一個就是特彆狗的南枝,一見所有人的矛頭都轉向了南枝而忽略了周雁回,王元思頓時不乾了,
畢竟這可是個把周雁回狠狠踩在地上的機會。
所以他拔高了聲音說道:“我看這也不能隻怪南枝師妹,說不定是周雁回饑不擇食來者不拒,憑著一張臉,到處招搖撞騙也不知道背地裡禍害了多少女修……”
話音剛落,王元思隻感覺一道淩厲的殺氣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地偏頭,一柄長劍堪堪擦過他的鼻尖插!入了他旁邊的木柱裡。
劍柄嗡鳴震顫,木柱頓時有了裂紋,可見用了多大的力道。
王元思罵了一聲,剛回頭就見南枝冷著一張臉朝他走來。
“南枝你這個瘋狗,你他娘的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