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這才知道,怪不得耿格格手頭緊咧,原來是私房銀子都補貼了娘家。
去年因弘晝早產,耿格格以要照顧弘晝之由拒絕了娘家來訪,今年她實在找不出借口。
如今四爺與福晉下令,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更是扒拉著自己的私房銀子,笑的嘴都合不攏,與弘晝打趣道:“……額娘把這些銀子都給咱們弘晝攢起來,給咱們弘晝娶媳婦用,還給咱們弘晝生的小弘晝用,好不好?”
弘晝:……
他隻覺得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
隻是耿格格尚未高興幾日,這日晚上正準備帶著弘晝睡覺了,梅兒就說福晉身邊來人了。
很快,這丫鬟就匆匆忙忙進來道:“見過耿格格,福晉吩咐了,今晚上有官兵前來搜查前院,福晉擔心他們不懂規矩,衝撞到內院來了,所以要您與五阿哥就呆在院子裡,哪裡都彆去。”
耿格格一驚,他們乃是皇家貴胄,怎會有官兵搜查雍親王府?
頓時就連弘晝都覺得手中的玩具不香了,驚愕看向傳話的那丫鬟,耿格格也想多問幾句的,卻不知道那丫鬟是得人授意不敢多言,還是真著急去彆去傳話,匆匆就走了。
常嬤嬤更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低聲道:“糟了,糟了,這幾年宮裡頭不太平,皇上先是下令廢了太子,又關押了直郡王一家,如今可是要輪到咱們了?王爺這時候又不在府裡,該怎麼辦啊!”
耿格格也跟著擔心起來。
弘晝並不知道曆史上有沒有這回事,就算有,應該也不至於牽連全家,當即就拽著耿格格的袖子道:“額娘,叫人去看看。”
耿格格這才反應過來,連差了院子裡的小平子去外院打聽打聽,更是千交代萬囑咐,若見著情況不對趕快回來。
小平子很快就回來了,一回來麵上也帶著憂愁之色,低聲道:“格格,奴才遠遠地看了看,見著有好多官兵啊,他們去了四爺書房……”
剩下的事兒,他就不知道了。
耿格格皺著眉頭,卻也於事無補。
沒吃過豬肉,好歹也是見過豬跑的,弘晝也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如何抄家,若真有罪證能證明四爺犯了罪,就不是官兵前來搜查這麼簡單,而是直接抓人了。
他打了個哈欠道:“額娘,睡覺覺。”
耿格格摸摸他的頭道:“額娘不睡,叫聶乳娘帶你睡覺好不好?”
弘晝搖搖頭:“我要額娘帶我睡。”
他知道,就算耿格格一夜未睡也是於事無補,還不如好好睡一覺,明日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耿格格沒法子,隻能陪他睡覺。
弘晝甜甜睡了一覺,翌日一早剛起身就要被耿格格抱去正院請安,他也好奇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的慌亂不過是曇花一現,今日雍親王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到了正院,內院中的所有女眷紛紛都到了,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的宋格格都到了。
福晉與眾人解釋道:“……昨日那些官兵來的突然,彆說你們,一開始就連我都嚇了一跳,連忙請王爺回來,王爺回來之後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是宮裡頭發生了一些事兒,那些官兵搜查隻是例行公事,與咱們王府沒什麼關係。”
她雖說的含糊,實則是心裡清楚,說到底是皇上忌諱八貝勒結黨營私,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看一看每個成年皇子有什麼異動。
但四爺書房因除夕夜那場大火化為灰燼,那些官兵是什麼都沒搜到。
眾人連聲稱好。
年側福晉的眼神落在了弘晝麵上,含笑道:“有些時候不怕問心無愧,就怕有口難辯,前幾日王爺的書房被燒了,便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王爺也是不能夠的,說起來,王爺這也是因禍得福。”
旁人不知道,但她身為年遐嶺之女,年羹堯之妹,是知道些政事的,清楚四爺看著是不問世事,實則卻與有些大臣來往過密,縱然四爺是小心謹慎的性子,可徹查之下,書房內還是能查到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隻覺得弘晝是個福星,當即看向弘晝的眼神就帶著歡喜,想著若這孩子養在自己身邊,興許就能為自己帶來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