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當一個聰明男人想要拿捏你的時候,他總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你的弱點。
許宜依被那聲“哥哥”精準拿捏。
男人看似無意的撩撥,讓她暈頭轉向的同時,手邊的一張“七筒”就這麼打了出去,完美的點到了男人的炮。
胡了。
許宜依:“...?”
胡了?
怎麼就胡了??
回過味來的許宜依:“...”
天殺的狗男人!!
她殺氣騰騰的轉頭對右手邊的男人怒目而視,無聲控訴他的耍賴行為!
司卿譽氣定神閒的迎上她充滿怨氣的目光,鏡片下的眼尾勾起了不太明顯的弧度,淺色薄唇輕啟,用口型對她無聲說:謝謝。
似是慵懶又繾綣。
許宜依才剛冒到頭頂的火焰,瞬間被澆滅。
她默默洗牌,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隻是眼神四處亂晃時,不經意的又落在了司卿譽那邊。
他正在跟老爺子說話,多數都是老爺子在說,他垂下眼睫,邊洗牌邊安靜的在聽。
許宜依隻看到他半邊側臉:下顎線條流暢,鼻梁高挺到超出了亞洲人的正常範圍,他睫毛長且密,自帶天然眼線,側麵仍舊能看到睫毛偶爾扇動,在眼尾劃出的一點弧度。
視線往下,許宜依目光落在了他突出的喉結上邊。他喉結很大,側麵看尤其明顯,早在遇到他之前,常年奔赴在各大“非法之地”網站的陳瑾就告訴她,喉結大的男人那方麵都比較突出,甚至是醜陋的程度。
許宜依最開始並沒有放到心上,直到遇到了司卿譽...
腦海裡的畫麵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開始回放她第一次幫他忙的時候,她呆坐在他腿上被嚇傻的模樣。
那時候,司卿譽大概是誤會了什麼,主動解下早已鬆動淩亂的領帶覆在了她眼睛上。視野瞬間變得黑漆漆一片,許宜依後知後覺的欸了一聲,不懂他為什麼要突然綁她眼睛,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嘴邊的話語便儘數被男人吞噬殆儘。
那天他親了她很久,久到許宜依嘴唇都麻木了,他才一點一點將吻落在她耳邊,嗓音沙啞的問她:“還怕?”
許宜依不記得當時自己是什麼反應,好像是點頭了,又好像是搖頭了。
反正她聽到司卿譽輕歎了聲,說:“就那麼醜?”
許宜依當時真沒懂他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的就搖頭了,司卿譽吻著她的耳朵,“那就跟他打個招呼。”
“彆怕。”這是他那晚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隔天,許宜依醒來後躲在被窩裡回憶細節時才明白他說的“醜”是什麼意思,這個“懂”也讓她在司卿譽麵前當了一整天的熟番茄。
而她當時也怕自己前一晚的反應傷害到司卿譽,還硬著頭皮跑去跟司卿譽說什麼一點都不難看,還誇他有反差之類的,就跟他腿上的蟒蛇紋身一樣,跟他漂亮的外表就很有反差啊。實際上,她心裡還是挺難以接受,因為確實不是那麼好看,而且太誇張了。
當然,硬誇完後的結果就是,許宜依無地自容麵紅耳赤,一頭撞“死”在了司卿譽的腹肌上麵。
她聽到司卿譽好像笑了,但她當時根本沒心思管這些,一心都是她不想活了。
回憶還在腦海裡繼續播放,許宜依咬著唇偷偷在男人的喉結上瞥了又瞥,覺得陳瑾不愧是陳瑾,閱網站無數還是有點東西的,居然真的被她說到了點子上...
她正想七想八呢,坐在她後麵的陳瑾突然悄無聲息的湊到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許宜依被嚇了一跳!
她驚魂未定,“你乾嘛!”
陳瑾笑的不懷好意,“我還想問你呢,想什麼呢你,臉都紅了。”
許宜依唔了聲,低頭碼牌,“沒什麼,看牌看牌。”為了躲過陳瑾的奪命連環問,她趕緊給她安排了一個任務,“這次你拉著我點啊。”
陳瑾見她耳朵都要滴血了,剛才又一直盯著司卿譽看,心裡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頓時就嘖了聲,小聲在許宜依耳邊吐槽,“我上把沒拉你嗎?被美色迷了心竅的昏君,能拉得住就有鬼了。”
許宜依:“....”
懶得搭理她,許宜依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專心打牌,禁止再中司卿譽的美男計!
又打了兩圈,許宜依找回了自己應有的實力,殺的在場所有人片甲不留。
褚老爺子雖然輸的多,但許宜依的彩虹屁跟不要錢一樣,哄的老爺子眉開眼笑。
又一圈結束,老爺子生物鐘也差不多到點了。
老爺子一走,在場就隻剩下許宜依三人外加一個司卿譽。
要放以前,老爺子一睡覺,許宜依他們三個就跟撒了歡一樣,打遊戲能打通宵。但今天多了個司卿譽,三個人多多少少有些放不開。
額,總不能讓他們帶著司卿譽一塊兒去四排吧...
褚之維看了眼對麵的人。
男人端坐如鬆的把玩著手上的七筒,他多數情況下都沉默不語,話少到令人發指,和這種人四排,他怕自己憋死。
打遊戲不喊出來多沒意思啊!
褚之維放棄,遂,衝陳瑾使眼色,讓她想點辦法。
收到信號的陳瑾臨危受命一般鄭重點頭,轉過身麵向司卿譽。
男人抬手扶了一下架在挺拔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神色淡漠。
陳瑾今天算是跟司卿譽第一次正式會麵,男人比她想象中氣場更加強大,愣是讓她這個話癆都不敢大聲說話...
嗯,這種人大概也就隻有她的好姐妹能拿得下了。她?不不不,清冷禁欲的高嶺之花不是她的菜,她還是喜歡跟幽默風趣的人一起玩。
於是,醞釀了幾番措詞的陳瑾,最後還是無話可說的把目光轉向了她好姐妹:你的人,你自己解決!
被朋友們投以熱切目光的許宜依:“...”
彆看她啊!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按理說,這時候,司卿譽肯定會主動撤離,他本身就不是喜歡熱鬨的人,今晚會跟他們一起搓麻將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但好友們把最後的希望都壓在了她身上,許宜依隻能硬著頭皮主動開口,她:“那個,卿譽哥你要不早點休息?”
司卿譽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你要睡?”
許宜依額了聲,“差不多吧,已經很晚了,而且今天下午趕飛機也挺累的,你們說是吧。”說著,就衝褚之維跟陳瑾擠眉弄眼。
司卿譽摩挲著那枚七筒,目光平靜的朝褚之維跟陳瑾看了過來。
這一眼暗藏威壓,連心大的褚之維都如芒在背,仿佛他們背著司卿譽打遊戲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他心虛的去看陳瑾。
陳瑾心虛的去看許宜依。
許宜依心虛的眼神四處亂飛。
三人:“...”
現場安靜如雞。
就在這時,寡言的男人緩緩開口,“你們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