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是誰舉報的,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姚姐有關係。”章青亦津津樂道,“我萬萬沒想到姚姐的反擊居然是這個。有和許稷住在一個彆墅區的網友爆料,說是看到警車停在了許稷家門口。”
可許危衡壓根沒認真聽她後麵說的那番話。
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許稷和許意遠發的那兩條微博上。
“他們對姚女士出言不遜了?”
章青亦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
許危衡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登錄了很久沒有登錄過的微博。
微博打開那一瞬間,因為他的賬號有太多通知,手機竟然死機了。
許危衡急得連連搖晃手機。
章青亦回過神,忙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用我的看吧。”
這兩條微博都不長,許危衡看得很快。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許危衡咬住牙關,聲音顫抖:“他們……他們怎麼敢罵她……他們有什麼資格罵她!”
將手機還給章青亦,許危衡快步走到了姚容房間門口。
他右手虛握,正要敲擊,突然又猶豫了起來。
傍晚溫度要比白天降了不少,晚風習習卷著料峭,許危衡在房門外站了很久,終於動了動腳步,轉身想離開。
門就在此時開了,姚容抱著一杯茉莉花茶,問道:“怎麼不敲門?是餓了嗎?”
她剛剛一直在對著電腦工作,要不是喝水的時候往窗外瞟了眼,還真沒注意到他站在外麵。
等許危衡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姚容拉進了屋子裡,手中還塞了杯同款花茶。
這花茶是他們母子兩一塊兒炮製而成的,原材料就是院子裡種的那幾株茉莉花。
茶香撲鼻,熱氣升騰。
溫熱從許危衡的掌心開始一路蔓延,輕輕鬆鬆驅散了他全身的冰冷。
“你在忙?”許危衡看到了打開的小說文檔。
“忙得差不多了。”姚容挪動電腦屏幕,將《星空》的簡介展示給許危衡看,“這是我自己寫的科幻小說。”
許危衡露出訝色:“自己寫的?”
他隻知道姚容借走了他的筆記本電腦,說是工作需要,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拿來寫科幻小說。
姚容笑道:“我聯係了出版社,給他們發去了前幾萬字的稿子。現在出版社那邊已經過稿了,等過些天寫完了再給你看。”
許危衡越發震驚。
震驚過後,又有一種驕傲油然而生。
瞧見他緊蹙的眉心不知不覺鬆開了,姚容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許危衡低聲道:“我看到了微博,所以想來看看你。但到了門口,又突然不是很想跟你說這些煩心事情,惹你不高興了。”
“確實是有些煩心,但我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心情,你也彆為這些人生氣。”姚容合上電腦,從床邊拉來椅子,坐在許危衡對麵,漫不經心,“他們在我眼裡,就像是三隻螞蚱。”
螞蚱確實很煩人。
但秋後螞蚱,已經蹦噠不了幾天了。
許危衡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那就好。”
姚容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你沒看到迪雅被取締營業資格的熱搜嗎?那就是我做的反擊。”
許危衡撓頭。
他確實看到了。
但那會兒,他的腦海被憤怒和擔憂兩種情緒充斥著,以至於沒有多餘心思去想彆的事情。
“好了,彆氣了,我們去吃飯吧,今晚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酸菜魚,再不吃就要涼了。”
吃飯期間,姚容和章青亦時不時往許危衡碗裡夾菜。
他吃著一條魚中最柔軟的魚腹部分的肉,有些念頭慢慢在他心底紮根。
——姚女士可以不在意那些跳梁小醜,但他不能心安理得坐視彆人傷害她。
——在彆人質疑他時,他沒有過辯解;在彆人怒罵他時,他沒有過反駁。但同樣的遭遇,放在姚女士身上,就不可以!
許危衡就像頭憤怒得毛發豎起、橫衝直撞的小獅子,一個字一個字編輯微博,點擊發送:
【許危衡v:你們詆毀我沒有關係,但如果你們再敢在公眾麵前詆毀我媽,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許稷@許意遠】
以前傷害過她還不夠嗎。
那時候,他還懵懂無知,既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也沒辦法保護她。
可現在,他已經比她高一個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