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茵看著大快朵頤的三個人,突然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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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凱和秦心卉看了電影出來,就各回各家了。
沒有一起去吃飯,更沒有一起去逛公園買東西。
江凱心裡還是分得明白的,雖然秦心卉讓他很心動,但秦心卉家世不行,父親癱了,母親離婚跑了,娶她等於娶回來一個負擔。
但白榆就不一樣了,老爺子那麼喜歡白榆,隻要娶了她,就等於擁有了江家最好的人脈和資源,所以他就算對白榆沒感覺,他還是會娶她。
隻是一回到家,他就看到了江又涵給他留的紙條。
上麵寫著:五哥,我剛才看到三哥跟白榆在一起說話,我懷疑白榆移情彆戀!
江霖隻看了一眼,就把紙條撕了扔進垃圾桶裡。
不說他三哥不會看上白榆,就是白榆也不可能移情彆戀,白榆有多喜歡他,他心裡清楚得很。
白榆不知道江又涵在背後對自己做的事,這會兒她的心思都在隔壁房間。
“姑丈求求您,求求您彆趕卉卉走,卉卉從小沒了爺爺奶奶,爸爸又雙腿截肢,媽媽離家出走,卉卉從小在白家長大,這裡就是卉卉的家,姑丈現在要趕卉卉走,卉卉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好嗚嗚……”
一口一聲卉卉,聽得白榆差點把晚上吃的都吐出來。
不過她倒是挺聰明。
這時候不憤怒不抱怨,更不說任何人的壞話,她就說自己的可憐,說她對白家的眷戀,換個心軟的人,很難頂得住。
可惜她遇到的是鋼鐵直男的白飛鵬。
白飛鵬直接擺手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我更心疼我女兒,而且這些年你爸也不容易,如今你已經長大了,還有份體麵的工作,是時候回去承歡膝下。”
“……”
秦心卉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自己哭成這樣白飛鵬還要趕她走,而且還用孝道為借口,讓她想反駁都不行。
白榆正在心裡給她爸點了個讚,她的房門就突然被人推開了。
是她媽。
隻見秦正茵手裡提著一個印著戰鬥機圖案的手提包,冷冷看著她:“鬨到家破人亡,這就是你想要的,你現在開心了?”
說完她也不等白榆回答,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隔壁就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卉卉,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既然白家容不下我們秦家人,那我們現在就走!”
白飛鵬:“正茵,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正茵:“字麵上的意思,我為白家生育了三個子女,這些年來家裡家外都是我一個人在操持,我從來沒有一句怨言,我就隻有這麼一個要求,讓你彆趕卉卉走,但你就是容不下我們,既然這樣,那我也跟著走好了,連我們的婚姻或許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秦正茵和秦心卉兩人走了,她爸也出去了。
屋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白榆維持著她媽進來時的動作,久久沒有動。
她沒想到她媽居然為了秦心卉做到這個地步,更沒想到她媽居然想跟她爸離婚。
白榆不想奶奶回來後看到她沮喪的樣子,走出門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耳邊有風吹過,白榆深吸了好幾口桂花的香氣。
這年頭沒幾個人會離婚,就算天天吵天天鬨,依然很少人離婚,就好像用舊用壞的老物什一樣,縫縫補補就能過一輩子。
若是因為她的原因而導致她父母離婚,隻怕大家的唾沫就能把她給淹死。
江霖從外麵回來路過桂花林時,就看到白榆坐在石凳上,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像隻被人遺棄的小貓兒,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腳步頓了頓,而後朝她走過去:“你怎麼又一個人躲在這裡,跟個小孩似的。”
白榆被嚇了一跳,抬頭望去。
桂花落下,江霖就這麼站在那裡,皎皎月色撒在他身上,暈染出淡淡的光暈,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柔和。
白榆小聲地辯駁說:“我不小了,不是小孩。”
江霖挑眉:“不是小孩,那你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鼻子?”
白榆再次反駁:“我也沒哭鼻子。”
江霖:“所以,發生了什麼事?”
白榆垂著頭:“我說,如果我導致我父母離婚,你會因此而唾棄我嗎?”
江霖:“不會,一段婚姻若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破壞,那隻能說明這段婚姻本身就有問題,你沒必要因為你父母的事情感到內疚,更沒必要因為彆人的話而苛責自己。”
這個答案出乎白榆的意料。
同時也意外地讓她覺得心安。
隻可惜這麼好的人上輩子落得那樣的結果,這輩子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不再那麼英年早逝。
想到這,白榆抬起頭:“謝謝你,江霖哥。”
說完她站起來,誰知團著坐太久腳麻了,她沒站穩整個人往前倒下去。
江霖連忙伸手扶住她。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身厲喝:“你們在乾什麼?!”
白榆站穩身子,扭頭,然後就看到了江凱。
活脫脫一個抓奸在床的綠王八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