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快速地衝了個澡,被章魚纏繞過的地方甚至還用消毒液來回洗了好幾遍才回到了書房。
微信裡王宇楠發來了一串地址,是一家名為遇見的火鍋店,這家火鍋的油乾淨,菜也新鮮,是簡繁常吃的地方。
【簡醫生,你要是實在想不到生日禮物送我什麼,我不介意你送束花。】
王宇楠就是滿嘴跑火車的性格,逮住誰都能打趣就連院長都沒逃不過。
簡繁毫不在意,直接扔了一個問號給他。
【簡醫生是不是在為難送什麼花給我?我跟你說我喜歡紅玫瑰,熱烈奔放。到時我抱著一捧紅玫瑰,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是不是很有麵子?】
簡繁低笑了一聲【晚上枕頭墊高點。】
王宇楠扔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你可彆覺得你吃虧,大不了下次你生日我也回你一捧玫瑰啊,你想要多大的,九十九朵夠不夠?】
簡繁直接扔了個句號給對方。
這就是要結束這個無厘頭對話的意思,王宇楠雖然看起來沒個正行,相反他這人見好就收脾氣又好從不會惹人生煩,算得上是簡繁在醫院裡相處最好的朋友。
果然對方立刻回複了一句【得勒得勒,你忙,小的告退。】
也不知道是不是連續連天被章魚纏出了陰影,簡繁晚上又做了那個怪夢。
夢裡那明明隻有它拳頭大小的章魚再次變成了外星異形,占滿了整個房間,揮動著粗壯的觸手將他死死纏住,送入了長滿無數利齒的角質喙裡。
這種黑暗的窒息感讓簡繁從夢中驚醒過來,扶了扶額,忍住把那頭章魚扔進冰箱冰凍的衝動,好半天才再次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看到魚缸裡的章魚簡繁就想起被噩夢纏纏繞的不爽感。
見它那頻頻蠕動的腕足,簡繁本打算餓它一天的,不過明天就要送進實驗室裡了,罪大惡極的人死前都有一頓飽飯,何況是一頭非智慧生物?
於是在菜市場買了新鮮的水果後,他又買了五斤的蝦,冷著臉扔進魚缸才去了醫院。
今天,簡繁坐門診,說了一天的話嗓子都乾啞得厲害。
下班時路過醫生辦公室沒看見王宇楠的身影,簡繁也裝作不知道,提著跑腿送來的禮物開車出了醫院。
下班高峰,到哪都堵。
等他到的時候,坐地鐵的王宇楠早已經到了,身邊坐著幾個眼熟的男女,都是他的朋友,一起吃過幾次飯,倒也不需要單獨介紹。
見到簡繁,坐在主位的王宇楠立刻朝一旁挪了挪,撐著下巴說道“簡教授,快坐。”
簡繁掃了一下桌子,其他幾個位置都坐著人,便也不再客氣地坐在了王宇楠的身邊。
王宇楠抬手倒了杯茶放到簡繁麵前,打趣地問道:“簡大教授,說好的花呢?”
一聽這話一旁的胖子立刻湊過來問道“花,什麼花?”
王宇楠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走哪裡都用臉蹭。”
胖子耙了耙頭發,“喲嗬,王宇楠,我告訴你你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你這狗崽子就喜歡朝自己臉上貼金。”王宇楠毫不客氣地拆台。
簡繁淡笑著聽幾人打趣,將手中的袋子遞給王宇楠“生日快樂。”
“那我就不客氣了。”王宇楠接過,打開一看,笑眯眯地對著在座的幾位揚了揚手中的錢夾“看到沒,永遠可以相信簡教授的審美。”
“多虧了簡教授拉高了王宇楠這狗東西的品味,來,我敬你一杯。”坐在對麵的胖子笑嗬嗬地舉起手中的白酒杯,豪放地說道。
“你可彆給我禍害簡教授,他不能喝酒。”還沒等簡繁說話,一旁的王宇楠就率先說道
說完這話,店員端著菜品走了過來,勸酒的話告一段落,很快幾個人又聊到了其他話題。
簡繁起身起找了一壺白開水,回到桌邊慢條斯理地將碗筷燙了一遍,然後將燙好的推給王宇楠,又將他沒拆開的碗筷拿過來,一一燙了一遍。
火鍋店裡人聲鼎沸,熱鬨嘈雜,穿著白襯衣的男人垂睫提起茶壺,拿著瓷白碗的手指修長有力,骨子裡的清冷讓周遭的鬨熱都模糊成了他的背景。
盛慕白一進火鍋店就看見了這一幕。
簡繁剛將手中的茶壺放下,一抬眸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盛慕白,他掃了一眼站在盛慕白身邊的王越鳴,淡淡地收回視線。
本以為經過上次醫院的不愉快,盛慕白肯定不會再犯蠢,卻沒想到他低估了對方的羞恥心。
餘光看著越來越近的白色板鞋,簡繁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臉色都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