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卻因為斷裂的腕足太短了,而總是觸碰不到。
“你給我好好看電視。”簡繁用遙控器將它撥了撥,強迫性地讓它的腦袋麵對電視。
似乎是因為斷裂的腕足無法觸及到簡繁,那兩根完好腕足迅速放開遙控器也朝簡繁湧來,
簡繁後退的慢了一秒,擦著小東西粘膩光滑的肌膚而過。
頭皮發麻的瞬間,簡繁立刻拉遠了距離。
小東西瞬間不乾了,腕足像狗皮膏藥一樣又朝簡繁貼去根本就不去管正在播放的電視。
“……”
人都是有逆反心的,即便簡繁從不認為自己有這東西,但是看著那顆倔強的腦袋和朝他伸來的腕足,他直接從旁邊的花瓶裡拔出了一枝乾花強迫性地又將它的腦袋給撥弄著麵向電視,並且威脅道“狗東西,你給我好好認字,往哪裡跑呢?”
小東西被摁著腦袋,像個泄氣的皮球一般攤在茶幾上,就在簡繁以為他消停下來放開了手時,就見它的腕足纏住遙控器,舉高,然後像是泄憤似的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看到遙控器被它扔到了茶幾的邊緣,簡繁愣了。
等它轉過腦袋時,簡繁真真切切地從它眼裡看到了一種生氣的情緒?
大眼瞪小眼了幾秒,簡繁再次認真地思考著將它送到實驗室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簡繁的情緒,沒過一會兒,腕足又蠕動著乖乖地將遙控器‘撿’了回來。
看著它討好地將黑色的遙控器舉過頭頂遞到自己的麵前,簡繁挑了挑眉沒動。
無聲的對峙了幾秒鐘,小東西慢慢將遙控器放在了離簡繁最近的地方,扭過腦袋終於乖乖看電視去了。
陪著它看了十多分鐘電視就到簡繁該睡覺的時間了。
臨睡前,他拿出筆記本寫了個人字,又寫了個天,這都是電視上剛教的字。
如果這小東西智商真的極高,那麼肯定能分辨出來,於是將兩張紙撕了下來,舉在小章魚的麵前說道:“這兩個字中哪一個是人?”
小章魚歪了歪腦袋,觸手緩慢的蠕動著。
簡繁又慢慢地重複了一遍。
本以為會等到這小東西指出來,結果七八根觸手蠕動著又朝他的手指爬來,看都沒看紙上的兩個字。
失笑了一聲,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他打了個哈欠,關掉電視,不想洗手的他用乾花將小章魚扔進了魚缸裡。
關掉空調和燈,客廳裡頓時陷入了黑暗中,然後他走進臥室關上門。
簡繁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睡前也幾乎沒有玩手機的習慣,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裡,萬籟俱寂,月色如水般在客廳蔓延時魚缸最低的陶罐動了動,接著一隻白嫩嫩的腕足尖探了出來,很快其餘的腕足帶著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很絲滑地從陶罐裡鑽了出來。
它看了看客廳像是確定沒有人似的,很快就遊到了角落,腕足黏住玻璃,探出腦袋看向簡繁的臥室門。
它就那麼支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水裡的腕足開始蠕動掙紮,像是等不及似的朝玻璃外探去。
不多時,這團白糯糯的小東西就從魚缸爬了出來,腕足蠕動著爬到了門邊,沿路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濕滑的痕跡。
終於爬到門邊後,腕足們沒有絲毫的猶豫,緊緊吸附著門板,徑直朝上爬,它像一團移動的陰影,在月光觸及不到的地方扭曲爬行。
完好的腕足蠕動時從陰暗中漏了出來,被稀薄的月光拉長,看起來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凶獸。
直到所有的腕足纏上了那冰涼的門把手。
腕足們用力扭動的瞬間,‘哢噠’一聲,門鎖被輕輕的扭開了。
客廳的輕薄月光漫了進去,卻隻是撕開了一點點黑暗,而屋內更深的黑暗裡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腕足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從門縫鑽入,毫無阻攔地朝屋子中那張大床爬去。
而此時簡繁睡得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