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再次進入深層的睡眠又過去了許久,這期間小章魚沒有再動,它就那麼焦躁又難安地團在某處,
被子被打濕後變得更薄了,能清晰地感受到。
像是被不可抗拒的甜蜜氣味吸引,蜷縮的腕足尖都輕輕顫抖著。
隻是僅僅幾分鐘過後,它們就已經遏製不住本能,八根腕足瘋狂地朝簡繁的嘴巴爬去,像是忍無可忍迫不及待要將美味吃掉。
隻是,這樣快速的蠕動讓簡繁的眼球急速滾動,就在冰涼的腕足觸及到簡繁的肩膀時,他甚至皺著眉一下子坐了起來。
像是無意識地一把抓住了肩膀上讓他感覺到了不適的東西,甩了出去。
也沒去看甩出去的是什麼東西,倒回床上閉上了眼翻了個身。
而這樣就剛好和摔到床下的章魚麵對麵。
原本還在不敢蠕動的小東西立刻不動了。
就連躁動的腕足也全都安靜了下來。
黑夜裡,一雙藍幽幽的眼睛始終望著簡繁的方向,像是生怕那雙好看的眼睛會在下一刻睜開。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簡繁平緩的呼吸再次傳來時,腕足們終於開始動了,它們快速地從地板上爬上床。
然而這次像是吸取了教訓,腕足們即便再焦躁渴望,卻再也沒敢輕易觸碰簡繁露在外麵的肌膚,最後它們小心翼翼地停在了簡繁的肩膀上麵的空隙處。
團吧團吧把自己團成了一顆小球,一雙眼睛麵朝這簡繁的臉龐,遠遠看去像是依偎的姿勢。
隻是沒多大一會兒,其中一根完好的腕足一點點伸長,直到靠近了簡繁的脖頸,腕足上的吸盤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將睡夢中的人弄醒一般,終於觸到了脆弱的脖頸。
它極具耐心,就像野獸蠶食般一點點將簡繁脆弱的脖頸圈住。
沉睡的男人此刻像是被一根鐵鏈拴住,逃無可逃。
一夜無聲,直到天邊漸漸微曦,那雙藍幽幽的眼睛終於隨著腦袋移動而挪開了。
很快,它想流動的陰影一般爬下床,爬出門縫。
就在簡繁即將醒來的那一刻,臥室門‘哢噠’一聲輕輕地緩慢合上。
六點,隻要不忙的時候,簡繁的生物鐘都會在這個點醒來。
伸手關掉床頭櫃的根本用不上的鬨鐘,撓了撓有點不舒服的脖頸,穿上拖鞋朝洗手間走去。
直到他站到鏡子麵前時刷牙時,卻發現脖頸上沾著一點乾巴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