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虧你還是賣香燭的,啥都不知道你都敢賣,能好好活到現在,你也是命大了。”
白珍珍不想和陳小生在這邊兒繼續掰扯下去,阿本的魂氣越來越弱了,再耽擱下去,那家夥怕是要完蛋了。
她得去救人……救鬼。
陳小生還想再求,白珍珍回頭看了他一眼:“我還有事要辦,你去找彆人吧。”
丟下這句話後,白珍珍轉身,毫不猶豫地朝著不遠處的王婆香燭鋪走了過去。
陳小生委屈巴巴地看著白珍珍,又不敢上前阻攔她。
不過瞧見白珍珍去的方向正是王婆香燭鋪,陳小生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
大師果然就是大師,雖然嘴上麵說著嫌棄他的話,但這不還是去給他出頭了?
等下他一定要給大師包個大紅封才成。
白珍珍自然不知道陳小生在想些什麼,她徑直走到了王婆香燭鋪緊閉著的大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她不緊不慢地敲著木製的門板,清脆的敲門聲傳入穿透空間,傳入了王婆香燭鋪最裡麵的那間小屋子。
擺放在地上的黑色小壇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掙紮的力度加大了幾分。
黑黢黢的屋子連透氣窗都沒有,燈沒有打開,屋子裡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沉悶,黑色壇子晃動的聲音和外麵的敲門聲夾雜在一起,形成了讓人感覺極其不爽的噪音。
一個身量瘦小的老婆婆如同遊魂似的從床鋪上爬了起來,她的心情不好,長長的指甲劃過床鋪,發出了刺耳的抓撓聲。
“嗬嗬,上趕著找死,就彆怪老婆子不客氣了!”
她隨手一揮,神龕上的紅燭便亮了起來,忽明忽暗的燭光映照在王婆的臉上,她臉上的溝壑似乎都活過來似的,在她的麵龐上扭曲蠕動著。
敲門聲還在繼續,大有人不出來,它就不停止的意思,牆角放著的黑色壇子晃動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裡麵壓製著的東西像是要闖出來似的。
“來找你的?”
王婆桀桀怪笑了起來,咬破食指,在黑色罐上畫了道符,她收手的那一刻,罐子停止了異動。
與此同時,大門外站著的白珍珍清楚感受到自己和阿本之間那微弱的聯係斷開了。
白珍珍的臉色瞬間變了,抬腳就朝著緊閉著的門板踹了過去。
在她踹過去的那一瞬間,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色門板泛起了不祥的暗色光芒,站在陳小生的角度,他仿佛看到了一隻醜陋的巨大怪獸張開了大嘴,朝著白珍珍咬了過去。
“小心!”
陳小生沒忍住喊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了白珍珍那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門板上。
猶如特效一般的金色光芒閃過,那醜陋巨大的怪獸發出了無聲的嘶吼,扭曲著消失不見了蹤跡。
陳小生:“!!!!!”
他默默地將下巴往上抬了抬,覺得自己之前那三十多年的人生都白過了。
大師果然是大師,當真厲害!
作為近距離和那黑色虛影接觸的白珍珍,她的感受更深,隻是她腳踹出去的時候已經沒反悔的餘地了,隻能硬著頭皮上。
結果那個看起來挺厲害的怪物就跟紙紮的一樣,白珍珍一腳上去,直接就將它給踹散了……
就挺意外的。
緊閉著的門板被踹開了,白珍珍也看到了屋子裡的情形。
這屋子還真是烏煙瘴氣,臟得不能再臟了,擁有一雙能看見臟東西的眼睛,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但是想到阿本,白珍珍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畢竟阿本可以說是她穿來之後頭一個處理的這麼費勁兒的屍體,白珍珍將很多之前隻在理論上學過的化妝技巧用在了阿本的身上,成功將他支離破碎的身體恢複成了人樣。
這份特殊交情,也值得她闖一闖。
“有人在嗎?我來找我的朋友,你能把我朋友放了麼?”
白珍珍站在狹小逼仄的香燭鋪裡,禮貌地開口詢問了一句。
小黑屋裡的王婆掀起眼皮看向了那扇隱蔽的房門,枯瘦的手指無意識抽搐著。
就在剛剛,她店鋪的擋門神被殺了。
找過來的是個硬茬子。
王婆目光沉沉,並不打算開門出去。
那家夥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的,她有信心。
下一秒鐘,緊閉著的木門就被人從外麵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