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我該做的。”
這本來就是她的工作,讓死者安息。
從前是物理意義上的,現在,可能是順帶著玄學意義上的了。
李菁菁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抱著阿本的骨灰盒離開了,二人交換了電話號碼,她說以後會常聯係的。
白珍珍笑著答應了下來,她其實也蠻喜歡李菁菁的。
阿本的屍體火化過後,日子又重新回到了正軌上,像是他這樣的屍體,白珍珍也不是白天都能接到的,大多數的時候,他們接觸到的還是普通死亡的屍體,隻要稍加處理,讓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寧靜祥和就可以了。
三天之後,白珍珍接到了李菁菁的電話,二人在一家豬腳麵店見麵了。
三天沒見,李菁菁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許多,但是精神狀態瞧著卻挺不錯的。
告訴白珍珍,張家棟和阿本的那個女朋友被抓起來了,他們供認不諱,承認了合夥謀殺阿本的事情。
白珍珍回答道:“我已經知道。”
這件事情昨天她就知道了,因為昨天晚上,阿本跟她告彆了。
阿本身上的紅光儘數褪去,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如果忽略他那虛幻的身體,瞧著就跟個活人似的。
沒了那些執念糾纏,阿本的靈魂模樣也有些不一樣了。
他著看著白珍珍,那張俊朗的麵容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
“怎麼樣,白姐,看到我的這張英俊瀟灑的臉,是不是恨不能相識在我沒死的時候?”
白珍珍麵無表情地給了他一腳。
阿本被白珍珍踢了一腳,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像是個活人似的走到白珍珍的麵前,伸手抱了抱她。
陰陽相隔,原本不能觸碰彼此,隻是在一切特殊情況下,陰陽界限才會模糊。
白珍珍可以踹到阿本,他自然也可以抱住她。
“白姐,謝謝你,之前說你潑辣,是我的不對,其實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善良的女人。”
“如果我活著的時候遇見你,我一定會追求你的……”
最後的最後,阿本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珍珍扯了扯嘴角,打破了阿本營造出來的這種溫馨中帶著點兒浪漫的氛圍。
“想多了,你追我我也看不上你。”
她說的是實話,阿本就不是她的菜,雖然長得有那麼點像是吳某祖,但是她不喜歡。
“你的嘴巴太薄了,親起來應該不舒服。”
他那張嘴還是白珍珍花費了很大力氣才修複的。
阿本:“……”
他苦笑一聲:“白姐,我都要走了,你都不能說句好的嗎?”
白珍珍一臉認真:“祝你早日投胎,下輩子彆死這麼早了。”
“還有,用你的臉換點腦子吧,要不然我怕二十年後,我又會在殯儀館見到你。”
之前的溫柔好像是一閃而逝的假象,白珍珍的嘴巴又狠又毒,說出來的話讓人恨不能伸手掐她。
離彆的傷感就這麼被攪和的一乾二淨,阿本氣呼呼地去投胎了,臨走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白珍珍一眼。
“阿本埋在哪兒?”
白珍珍的思緒從回憶之中抽離了出來,她看向了李菁菁,開口問道。
李菁菁回答道:“黃大仙區的公墓,我在那邊兒買了墓地,把他父母的墳也遷過去了,他們一家子會葬在一起。”
白珍珍點了點頭:“李小姐,回頭還請您幫我給阿本上柱香,我就不過去了。”
李菁菁表示理解。
畢竟公墓那邊兒埋的都是亡者,白珍珍過去,看到的可能就不是一片片的墓碑了。
害了阿本的人被繩之以法,香江這邊兒的工作差不多也都做完了,李菁菁告訴白珍珍,她明天要回新加坡了。
“白小姐,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冒昧,但是你可不可以送我一瓶牛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