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容易。
王金發和白珍珍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唯獨什麼都看不見的陳小生仿佛置身事外,他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往白珍珍的跟前蹭了蹭。
“白小姐,能不能也讓我開開眼?”
聽到這個要求,白珍珍掃了陳小生一眼:“你活夠了麼?”
陳小生啊了一聲,委屈地說道:“白小姐,你怎麼還罵人呢?”
他隻是想看看是咋回事兒,明明他也是參與者,但是現在卻表現的像是一個誤入其中的路人似的,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好麼?
白珍珍好心解釋道:“不是我不給你開天眼,你之前才被王婆算計,身上的晦氣還沒有除乾淨,見鬼是會倒黴的,你要是視死如歸,為了滿足好奇心什麼都不管了,我可以幫幫你的忙。”
陳小生大驚失色:“見鬼會讓人短命的嗎?”
王金發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白珍珍。
瞧見他們兩個的模樣,白珍珍解釋了一下。
“那倒是不會,不過人鬼殊途,人在時運低的時候,很容易見鬼,若是對方無惡意還好,若見到的是厲鬼冤魂,時運低的人在他們的眼中,就跟唐僧肉似的。”
其實說白了,牛眼淚會遮掩人的氣運和陽氣,短暫地模糊陰陽界限,打破人和鬼之間的壁壘,讓人可以看見鬼。
鬼魂陰氣重,長時間相處必定會對人造成影響,所以時運低的時候見到鬼,會讓原本就不高的時運又被陰氣糾纏,變得更低。
人倒黴的話,喝涼水都會塞牙縫,不走運的話,可不是要把命都搭進去了?
“所以,阿sir,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易爆易怒的?”
白珍珍解釋了一下鬼魂對人類會產生的影響,就又將話題扯回到了王金發的身上。
這個小鬼和王金發牽扯頗深,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王金發身上的。
看王金發的樣子,並不像是會養小鬼的人,他之所以能撐到現在,一是因為警察陽氣重,二來就是因為警察署供著的那個關二爺雕像了。
“阿sir,你最近這段時間應該很少回家吧?”
王金發點了點頭:“最近還有幾樁案子要辦,我回去的次數不多。”
身為高級督察,在警察署自然是有休息室的,他一個單身漢,沒有家庭拖累,不回家自然也沒什麼的。
知道自己肩膀上坐著的小鬼是怎麼回事兒後,王金發拜托了白珍珍,請她幫忙調查這孩子的死因。
“白小姐,我不知道你們玄門的事情,但既然你說他是被害死的,枉死鬼無法投胎是因為執念未消,我懷疑害死他的凶手仍舊逍遙法外,我想懇請你幫我將真凶找出來,讓這孩子早日進入地府輪回轉生。”
且不說這孩子還是他的兒子,就算隻是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孩子,他也要將他的死因找出來,將害死的他凶手繩之以法。
之前白珍珍誤以為王金發是那種提褲子就不認人的人渣,是他始亂終棄,才有了今天這場災禍,但從剛剛發生的一切來看,他並非這樣的人。
鬼怪之中,最難對付的就是這種小鬼,他們不辨善惡,全憑本能行事,但最好對付的也是這種小鬼。
誰真心誰假意,他們可以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來。
小鬼對待王金發的態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他應該不是負心薄情的男人,要不然的話這個小鬼不會對他這麼親近的。
之前雖然受到他的影響,王金發的脾氣變得暴躁起來,但那也並非小鬼自己本身的意願,他本來就是鬼,死的時候那麼一點大,很多事情全憑本能,若他真想害王金發,他估計撐不到現在。
警察署不是聊這些的地方,王金發帶著白珍珍和陳小生離開了警察署,開車回家去了。
身為高級督察,王金發的工資待遇還是挺不錯的,他住的地方是一棟高級公寓,不過麵積卻不大,攏共也就三十多坪,他一個單身漢住著剛剛好。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但是他的房間卻很乾淨,看得出來經常有人打掃。
王金發端了兩杯茶水,放在了白珍珍和陳小生的麵前。
“白小姐,這孩子的事情,你有什麼眉目嗎?”
他的眉頭緊縮,心情顯然不怎麼太好——也難怪他心情不好,正常人誰攤上這事兒,心情也不會好的。
白珍珍喝了一口茶,隨即將杯子放了下來,她看著王金發,開口說道。
“阿sir,這件事情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啊。”
王金發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白珍珍——他又不是玄學大師,什麼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他能知道什麼?
瞧著他這傻乎乎的樣子,一旁被忽略很久的背景板陳小生幽幽地開口說道。
“阿sir,你一個人能生孩子嗎?他是你兒子,那他媽是誰呢?這你總該知道吧?”
說著,陳小生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說道:“不是把阿sir?難道你連自己和哪個女人好過都不知道?”
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樣,男人並不存在被迷X的可能性,他睡過誰,肯定是知道的,要是不知道……
“阿sir,你玩這麼花的嗎?”
眼瞅著陳小生不知道腦補到什麼地方去了,王金發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彆胡說,我當然知道他媽媽是誰,我正經交往過的女朋友就那麼一個。”
這句話一說出來,甭說是陳小生了,就連白珍珍都來了興趣。
王金發都三十多歲了,他才交往過一個女朋友?這麼純情的嗎?
大概是因為陳小生和白珍珍兩人的眼神太過露骨,王金發莫名感覺有些羞恥,他咬牙說道:“隻交往過一個女朋友有什麼奇怪的嗎?”
白珍珍搖了搖頭:“沒什麼奇怪的,我隻是好奇,既然你這麼癡情,那你和她是怎麼分開的?”
王金發深吸了一口氣,說起了一段往事來。
他和他的女友是在三年前分開的。
準備來說,他是被分手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