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 四 國際社會要是也給花花公子設……(1 / 2)

默讀 priest 5025 字 8個月前

那個人身材高挑,穿一件黑襯衫,西褲挺括,插著兜,雙腿很放鬆地在前交疊,長發掉在肩上,隻要有人跟他對視,他掃過來的目光立刻就會盛上兩碗笑意,不要錢似的無差彆放送。

郎喬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特意在公安局門口風騷的男人:“陶副,你朋友嗎?”

陶然好像有點牙疼。

郎喬非常敏銳,立刻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莫名其妙地問:“怎麼?”

陶然剛想走過去說話,一直默不作聲的駱聞舟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肘,衝那人一抬下巴:“費渡,你上這來乾什麼?”

費渡把長腿一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哦,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塊地姓駱。”

駱聞舟麵無表情地眯著眼,費渡瞅著他似笑非笑,全然不明所以的郎喬無端感覺到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殺氣。

片刻後,費渡十分找揍地一哂,先行收回了目光,轉向陶然:“陶然上車,再不走駱隊要給我貼條了。”

陶然還沒來得及回話,駱聞舟就冷淡地打斷他:“我說下班了嗎?你們倆馬上跟我回局裡,要儘快找張局彙報進展,還要加個案情討論會。”

郎喬:“……”

剛才不是說“明天再說嗎”!

費渡懶洋洋地歎了口氣:“上司更年期真是人間慘劇之一,那這樣吧,陶哥和那位漂亮的警花姐姐坐我車走,我送你們回市局,辛苦一天了,好歹坐個寬敞點的車伸伸腿。”

“這都嫌不寬敞?費總,那你可千萬彆體驗押送車,那個保證讓你連胳膊都伸不開。”

“謝謝您提醒——陶然,我在你們單位附近的西餐廳訂了位置,就算加班,也得先吃飯吧?”

“我們人民公仆不吃飯,殺人犯都沒抓著呢,還有臉吃飯?”

郎喬到現在還沒弄清自己得罪誰了。

完全插不上話的陶然終於忍無可忍:“行了,你倆沒完了!”

駱聞舟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跟上——郎大眼,看什麼看?想看小白臉回家自己看去,彆在這耽誤工夫!”

“嘖,美人,要不要考慮改行來我們公司?”費渡衝郎喬很“霸道總裁”地一歪頭,“你這樣的去當警察也太暴殄天物了,我給你開五倍的薪水。”

陶然回頭瞪他:“你也少說兩句!”

費渡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分外“乖巧”地一點頭,同時當然又搓了把火:“好吧,看在你的份上。”

駱聞舟:“陶然,怎麼還磨蹭!”

兩位大爺誰也得罪不起,陶警官隻好衝著無辜的夜空翻了個白眼,快步跟上駱聞舟。

走了幾步,他下意識地一回頭,果不其然,看見費渡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見他回頭,費渡好像早料到這一幕一樣,倏地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貼了一下,然後衝陶然輕輕一彈。

陶然:“……”

國際社會要是也給花花公子設個獎,費公子可能已經拿到諾貝爾了。

駱聞舟一路把警車開成了嫦娥三號,豬突狗進地貼地飛回了市局,那看似笨重的大SUV卻能一直優哉遊哉地綴在他們後麵。

郎喬忍了半天,沒忍住嘴欠了一句:“那個小鮮肉是誰啊?車開得真夠溜的。”

陶然回頭遞給她一個隱晦的眼神,讓她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然而已經晚了。

駱聞舟從後視鏡裡看見費渡把車停在了市局門口,直接打電話給隔壁交警大隊:“咱們門口有個違章停車的,你們抓緊貼條去,那小子有的是錢,多貼幾張。”

過了一會,有個小交警戰戰兢兢地給他回了電話:“駱隊,我貼條了,跟他說‘違章停車,罰款兩百’。”

駱聞舟:“怎麼了?”

小交警說:“哦,他給了我一千,說要再停八百塊錢的。”

駱聞舟:“……”

郎喬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頭兒,還開會嗎?”

駱聞舟:“廢話!”

然而駱聞舟不可能一直扣著陶然不讓走,他們一天的工作成果清晰明了,著實沒那麼多班好加。

費渡用罰單疊了個小船,開著空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在車載香氛裡好整以暇地循環著一首英文歌,循環到第八遍的時候,陶然出來了。

陶然是個不太講究的人,斜挎個舊公文包,一頭亂毛,皮鞋也不知道幾天沒擦過了,下巴上貼著創可貼,臉上還帶著點焦頭爛額的疲憊,著實不是個禍水藍顏的形象,他上前敲了敲費渡的車窗:“您還沒移駕呢?”

費渡把車窗搖下來,循環的《You raise me up》迫不及待地車窗的縫隙中掙脫,“呼啦”一下飛入夜色裡,悠揚地散開。

陶然聽了這首歌,臉色卻不知怎麼的一變,但還不等他說什麼,費渡就若無其事地關上了音響。

“你們拉架的視頻被傳到網上了,我正好看見,”費渡下車來,伸手指了指陶然下巴上的創可貼,“有點擔心你,沒事吧?”

陶然苦笑了一下——處理十起群眾鬥毆事件,也不如夾在駱聞舟跟費渡中間心累。

“行了,下回我躲著點那更年期還不行嗎,”費渡接過他的包,“你想開車還是想坐車?”

“勞駕,那‘更年期’跟我一屆。”陶然拉開車門進了駕駛座,“你怎麼又換一車?”

“你不是嫌我那幾輛車都太鬨騰嗎,”費渡漫不經心地繞到副駕上,“我就又買了一輛,這個又便宜又穩重,以後接你專用。”

陶然係安全帶的手倏地一頓,隨後他看著費渡,正色說:“我但凡能工資高點、值班少點,早娶上老婆了,現在說不定孩子都會走了。”

“我知道,”費渡手肘撐著一側車窗,偏過頭對他笑,“你看那些追星的小孩,一天到晚花錢花時間付出,人家也沒什麼目的,就圖自己開心。我對你好也是這一天最大的享受,你疼我這麼多年,就當忍忍我了。”

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