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旬:你住在哪個區?
什麼意思?
水鵲害怕,這人不會是轉賬後又後悔了吧,要線下找他單挑嗎?
他回複:不是,來海城旅遊的。
相旬:你不是海城人嗎?
水鵲:來旅遊的。
相旬:到哪裡旅遊?我可以給水水介紹附近的老字號店。
水鵲:到海城。
“……”
就算謝相旬是傻子也能發覺水鵲完全是在搪塞他,而且還是在十分賭氣地敷衍。
相旬:好好好,你不要生氣,我不煩你了,早點睡。
相旬:以後我不說這種話了,還接我視頻,可以嗎?
水鵲乾脆不理他,利落地鎖上屏。
陰魂不散的監察者:
【不對哦。】
【按照宋水鵲的人設,會在第一時間證明那不是謠言。】
【拜金軟弱的Alpha,哪怕對麵提出裸/聊的要求,也沒辦法說不吧?】
【但是沒關係,我不會扣寶貝的人設分的。】
不僅任務過程由監察者隨時監控,最後的總結評分也有監察者的一部分。
水鵲被接連嚇得完全在被窩裡蜷成蠶寶寶了。
【你老是說過分的話。】
他抿了抿唇,了當道:【罰你禁言十天。】
那是直播間的規矩,房管會給擾亂秩序的賬號禁言套餐。
水鵲隻是說說,畢竟監察者隸屬獨立部門,層級還比他們這種普通職員高一大截,他沒指望對方會聽話。
監察者卻說:【服從您的安排。】
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77號浮現,親昵地貼宿主的臉蛋子,【今天工作也辛苦了,晚安,親愛的宿主。】
水鵲睡得不錯,一覺無夢到天亮。
或許是衛擎真的醫術了得,他的信息素水平除了易感期第一天,其他時候都相當穩定。
水鵲注意到曲九潮開始避開自己了。
表現在他的生活中對方出現的頻率降低到幾乎為零。
兩個班本來就生生隔了一層樓,如果不是之前曲九潮時時來找他,本來也難以撞到一起。
“考完這次月考,”陸風馳幫值日的水鵲布置考場,“我們去青月山莊玩一天,怎麼樣?”
青月山莊是在海城郊外的類似度假村一般的地方,風景宜人,依山傍海,主廚的美食外界吹得天花亂墜。
男生整理桌椅的速度快得多,水鵲才挪了兩套桌椅的功夫,他已經擺好半個教室了。
陸風馳半倚著身後的桌子,忐忑補充道:“不是隻有我們兩個,陳儉他們也會去的。”
Omega一般都不會隨便答應和Alpha單獨外出遊玩一整天吧?
沒辦法,陸風馳隻好讓陳儉他們幾個也跟上。
小團體裡有Beta,那總會好一些。
水鵲沒多少猶豫地答應了,“好啊。”
反正最近他也沒辦法從曲九潮那裡刷劇情進度,不如回過頭來再試試從陸風馳這裡著手。
生物是最後一門,考到了傍晚六點多,由於考場是打亂的,好巧不巧,水鵲後麵的位置坐的是曲九潮。
但是兩人完全沒有眼神接觸,哪怕收卷要離開考場了,也沒有任何交流。
深秋天黑得過快,六點多的時間天空全暗了,一盞盞燈火明亮,樓下的路燈通上電照明。
底下綠化區的雞蛋花樹疏於打理,枝丫岔進二樓的走廊來。
淡淡的黃白花瓣睡在地板上。
水鵲心裡還憋著氣,他故意快步往前走,錯開了曲九潮的肩膀,噠噠噠地就下樓。
月考連續三天都是鬱悒天氣,眼巴巴盼望的陽光明媚似乎近在咫尺,但又伸手莫及。
沉浸在印刷試卷的油墨味久了,心情容易焦躁鬱悶,好在這周六是個大晴天。
水鵲出發的時候有點晚,聽說他要和朋友出去玩,吳姨和陳叔給他收拾了一書包的零食水果和雜七雜八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就像是照顧家裡第一次參加秋遊的孩子。
宋秦幫他提過書包放到車上。
“早點回來。”宋秦抬手看了一眼鐘表,他晚些還有會議要到公司,不能親自送水鵲過去。
他將水鵲帽沿下的頭發細細挽到耳後,“玩得開心。”
山旁湖邊,上午靜謐的山莊內鳥鳴聲清越,一行人在湖邊沙礫地中支起的大傘下懶洋洋地等待。
這個時節的海城,溫度說冷不冷,熱又談不上,大街上穿衣算是四個季節的秀場都不為過。
擺脫了上學校服的束縛,大家短袖長袖短褲衛衣外套穿什麼的都有。
陸風馳怕熱,早上出發天氣涼,到這個時間點溫度又升了起來,他襯衫也不好好穿,扣子隨意散開兩顆,袖口更是挽到手肘之上。
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分明,不急不緩地準備釣具。
“我來了!”
水鵲姍姍來遲。
陸風馳驀地回頭,水鵲正衝衝撞撞地往他們這邊跑過來。
薑黃橄欖綠撞色條紋馬甲,裡頭疊穿了白襯衫,米色雲朵八角帽因為跑步一顛一顛的壓不住蓬軟的烏發。
寬大的牛仔短褲及膝,白色針織襪套堆到能裹住大部分小腿,男生的關節幾乎肉眼觀察不到色素沉澱,泛粉的皮肉覆蓋膝骨。
他跑得太急,停下的時候撐在膝蓋上小口喘氣,臉是粉撲撲的。
陸風馳手一抖就將魚鉤甩湖裡去了。
從倉庫提了一桶餌過來的陳儉驚道:“陸哥,你彆急啊,餌還沒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