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月山莊回來後,水鵲察覺到陸風馳可能在躲著自己。
表現為中午不幫他帶奶茶了、課間也不和他說話、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不幫自己上課抄筆記了。
不過沒關係,曲九潮那天之後莫名其妙又跟他和好了。
每天都整理出一份筆記給他。
還給他訂正試卷。
水鵲很滿意,雖然之前他也有不對,但他原諒曲九潮了,這算扯平。
曲九潮遞過來一遝B5紙,活頁,上麵密密麻麻寫滿的都是筆記,方便水鵲收納進筆記本裡。
他問:“我能聞聞嗎?”
水鵲自從易感期過去之後,信息素裡的烏龍味濃了一些。
因為患有信息素依賴,曲九潮對他身上的信息素變化尤其敏感,更遑論水鵲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不行哦。”水鵲單手晃晃食指拒絕了,他理直氣壯地把筆記藏在身後,“你早上已經吸過一輪了,忘了嗎?你用遲到不登記和我換的。”
曲九潮不罷休,他皺眉:“你沒說一天隻有一次。”
“那我現在說了。”水鵲看他神情變換有點犯怵,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難道你又要凶我嗎?”
曲九潮立刻回答:“我沒有。”
他們站在樓梯的拐角,課間時不時有人去衛生間路過,好奇地瞥一眼,看到男生校服上彆的紅袖章,又急忙收回視線。
曲九潮的表情不太自然,似乎覺得剛才的回答太刻板,又補充解釋:“那天是我不好,我沒控製住情緒。”
他當時很在意的是,水鵲隻是想玩玩他,還和其他Alpha不清不楚。同樣他還自負地以為,水鵲對自己的吸引力全然賴於信息素。
其實不是的,在之後戒斷且加以藥物控製的幾天裡,他刻意地遠離對方,故意回避,甚至回憶不起來那天水鵲到底有沒有釋放信息素了。
但是他還記得那個吻,以唇描摹的唇齒輪廓,還有水鵲閉眼時顫動的睫毛,根根分明。
好像,不完全是信息素。
水鵲想了想,大度地說:“好吧,那我原諒你了 ”
他磨磨蹭蹭地牽曲九潮到門後,光線暗下來,撩起貼著後頸的烏發,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隻可以吸一下。”
這次曲九潮萬分珍重地輕輕抱住他,臉貼近那一截肌膚,鼻尖擦過,癢癢的。
水鵲試探地問:“你的這個病,還能治好嗎?”
對方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身體僵直了一瞬。
“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水鵲趕緊說,“你知道的,我也有腺體罕見病。”
他不僅僅是單純的關心,他是在暗示曲九潮,他們可是互相拿捏著對方的把柄!
他的潛台詞是,不要把他A裝O的事抖摟出去!
起碼現在不要,劇情還沒到,水鵲還是想按部就班地走劇情,最好曲九潮能聽出來他在威脅,然後懷恨在心,等他被扒出來A裝O再以無辜受害者身份落井下石!
“我沒關係。”
“一直有在服用藥物控製。”
“隻不過可能還需要你的信息素輔助戒斷。”
曲九潮的話多起來。
以曲家的能力,調查宋水鵲的背景和病史並不困難,何況他們家本來就沒有和道上的斷清楚,查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他的唇是冰涼的,沉默不語,小心地親了親水鵲的腺體。
水鵲內心激動,曲九潮一定是聽懂了他的威脅,這個動作實際上是在回應他:你的把柄也拿捏在我這裡!
他果然很適合這份工作,都給未來的劇情埋好伏筆了!
他哼著小調回到教室坐下,沒有注意到旁邊臉色黑得能擰出墨水的同桌。
又是曲九潮?他見到曲九潮就這麼開心?
陸風馳死死盯著旁邊課桌上的筆記。
優等生的字確實比他的好看那麼一點。
水鵲晃晃保溫杯,杯子見底了,時間還夠,他準備去裝一趟水。
陸風馳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