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庾魚還是生氣的走到河邊,把小殺生丸崽放下來,挽起袖子蹲在河邊撩起河水。
初秋的河水有些涼絲絲的,庾魚捧著河水把臉埋進去,滾燙的臉稍稍降溫。
認真仔細的把臉上上下下全部洗了一遍,庾魚鬼鬼祟祟的抬起頭偷看兩麵宿儺。
兩麵宿儺站在河中,腰以上露在水麵上,撩起水清洗他頭發裡的碎屑,清澈的河水被染紅,順著他充滿爆發性力量感的肌肉線條滑落。
雖然人是個爛人,但美好的□□誰不喜歡。
庾魚沒忍住偷摸看了好幾眼,不期然和兩麵宿儺麵具上那隻不斷轉動的巨大眼睛對上了視線。
庾魚:“!!!”
完了,肯定要被嘲笑了!
庾魚立刻躲開視線,全身都緊繃起來準備應對兩麵宿儺的冷嘲熱諷。
等了半天,兩麵宿儺那邊都沒動靜,庾魚偷偷又看了一眼,發現兩麵宿儺正環胸看著她,兩人視線對上時,他嘲弄的說:“不想看?”
可惡!被埋伏了!
庾魚漲紅了臉硬著頭皮狡辯:“我隻是不小心掃到你了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兩麵宿儺:“是嗎?”
說完,他自顧自的轉身,沒給庾魚辯解的機會。
這種打了就跑的人真是可惡!
庾魚氣的走到了兩麵宿儺所在位置的上遊,把鞋子脫了腳伸進水裡,惡毒的想著兩麵宿儺要用自己的洗腳水洗澡。
兩麵宿儺當然理解不了庾魚這毫無殺傷力的壞主意。
冷靜下來後庾魚也覺得自己有點幼稚,她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一邊踢著水一邊摳自己衣服上的血跡。
剛才被兩麵宿儺扛著走過來的時候,他身上的血跡也粘在了庾魚的衣服上,現在是摳不下來,但是起碼能找點事做。
空氣安靜了下來,隻餘河水流淌的聲音與隱約的蛙鳴,正適合聊天談心。
“我看到鬥牙王死了,”庾魚看向站在河中的兩麵宿儺,憂慮的說,“以後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呢?”
“怎樣都好,”兩麵宿儺毫不在意,冷酷的說,“將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不管遭遇怎樣的不幸都是理所當然的。”
庾魚忍不住吐槽:“你不來的話,人家就能過的很好啊。”
“哦?善良的公主對我的做法不滿?”
庾魚立刻縮了縮脖子,弱弱的說:“也、也沒有啦,我隻是說說。”
“哼,你這毫無意義的善意。”兩麵宿儺走向岸邊,隨著他的腳步,河水逐漸從沒過腰間緩緩向下,露出他腰間明顯的腹肌與人魚線。
庾魚的大腦已經被蒸發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和兩麵宿儺在討論什麼。
“你、你在乾什麼啊!”庾魚捂住臉大聲譴責,“你不要走過來啦!”
兩麵宿儺走到了河邊,掃了一眼捂住眼睛,耳朵都紅了的庾魚,懶散的坐在庾魚足邊的石頭上:“可以睜眼了。”
河水漫過他的腰部,幽暗夜色與粼粼波光擋住了視線。
庾魚手指挪開一道縫偷看一眼,發現兩麵宿儺背對著她坐在河邊,已經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她鬆了一口氣,用眼神狠狠地刺兩麵宿儺的腦袋:“下次不要隨便光著在女孩子麵前走來走去,這樣真的很變&態!”
兩麵宿儺聲音悠閒:“你在害羞什麼,你手機裡明明有不少和我交&歡的畫。”
“那怎麼能一樣呢!”庾魚激烈的替自己辯解,“紙片人和真人是不一樣的!紙片人哪有三次元那麼醜陋,紙片人是完美無缺的!”
“所以,”兩麵宿儺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你覺得我很醜陋?”
“哪有啊,”庾魚陰陽怪氣的說,“你太美麗了,你最美了。”
兩麵宿儺哼笑一聲,自然的向後一躺倚靠在庾魚的腿上,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她的大腿上,水滴順著他的頭發落在庾魚的衣服上,透過薄薄的布料給肌膚帶來一絲涼意。
庾魚:“!!!”
他、他在乾嘛啊!為什麼靠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庾魚腦漿又一次蒸發了。
她仿佛是在野外休息時被食人猛獸靠近,而這隻嗜人惡獸卻靠在她身邊休息一樣,心跳加速,渾身冒汗,僵硬到不敢行動。
等了好一會,庾魚發現兩麵宿儺隻是靠在她身上閉目養神,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奇怪的,之前兩麵宿儺經常把她當成是抱枕翻譯器,圈在懷裡看漫畫的。
隻是這一次沒穿衣服而已,沒什麼奇怪的……可惡!兩攤素麵真是個爛人!他怎麼能這麼對女孩子呢?
他知道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嗎!
庾魚一怒之下在內心大罵兩麵宿儺,又不敢動,隻能撿起手邊的石頭往河裡扔撒氣。
扔了一會庾魚就累了,坐在岸邊噘著嘴繼續生氣。
一開始在河水裡泡腳很舒適,但是久了之後庾魚也覺得有些冷,她忍了一會就把冰冰涼的腳貼在兩麵宿儺身上了。
即使泡在冰冷的河水裡,他的身體也充滿熱量,蘊藏著爆炸般的力量。
兩麵宿儺睜開眼瞥了庾魚一眼,在她心虛的縮腳之前目光又閉上了眼睛,如捕獵後饜足的猛獸一般休息。
得到了兩麵宿儺的默許,庾魚悄悄把自己兩隻腳都貼到了兩麵宿儺腰上,用他的體溫暖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