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002 你該為哥哥做點事……(1 / 2)

一擊必中 霧空了了 5056 字 8個月前

兩年後。

一出機場打量或不入流的目光沒間斷,顧意弦從包裡拿出墨鏡和寬簷帽擋住臉,她沒通知任何人,私自把延長的兩年終止日定在顧檠那通電話的日期,隻為給他一個驚喜。

配置豪華的網約車五分鐘後停在麵前,她委身坐進副駕駛。

回國行李隻有一沒logo的挎包,今年秀場的限量款,其餘的東西全送給巴西的朋友當作告彆禮物。

司機是富二代,打著體驗生活的幌子出來開網約車實則為了釣妹,專盯妄想跨越階級的女人。眼前這位腰臀比極品,衣服配飾沒有耳熟能詳的名牌,他有經驗可惜不夠識貨,“美女,一個人來南楚旅遊,要不要哥哥請你玩?”

因常年鍛煉和基因優勢,緊身款的上衣更能突出火辣身材,顧意弦從不吝嗇展現自己身為女性的美麗,但絕不是為取悅他人。

更何況這裡不是巴西,是南楚。

她往後仰靠在座椅背墊,舟車勞頓讓嗓音懶倦:“麓湖山莊。”

沽江以北的麓湖山莊,萬關拳擊館的大本營,四方王座的顧家。

司機表情臉色唰得慘白,連忙抬右手抽自己嘴巴不停道歉。

“閉嘴。”

途中再無動靜,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顧意弦漸漸有些緊張。

去年除夕顧檠沒讓她回家提了一嘴公司忙,據顧沭說因為Gallop在搞事,他們已經一年沒見過麵了。她不明白華森與Gallop的積怨為何如此深,隻記得剛來顧家,顧檠還未變成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時常嘴裡咒罵江堅秉。後來Gallop沒落,順帶縱橫偃旗息鼓,他甚至高興到連顧沭要求縮減家裡開支,少燒點錢都應允。

可見Gallop卷土重來,顧檠會多煩心,顧意弦甚至能想象到他淡淡蹙起眉的模樣,指腹不自覺摩挲挎包裡的方形禮物盒。

不知怎樣才能為兄長排憂解難。

車行駛過沽江接近千米的長堤進入南楚北部,一座山水與葳蕤草木環抱的島在麓湖正中央,茂密蔥蘢的竹林豎立成天然屏障,萬關拳擊館水墨的招牌作為入莊關卡,私家車被黑衣護衛攔住。

副駕車窗下降,一張水墨紋的方形木牌出示,護衛大驚失色,顧家最高級彆的通行證,隻有本家人才有。顧意弦從小被顧檠保護得密不透風,十六歲被送到英國,後來去巴西聖保羅讀商科一晃七年,非但圈子裡的人,萬關拳擊館也不知道顧家有位大小姐。他們不知車裡的人是誰,但態度一秒恭敬,向兩側排開彎腰頷首。

私家車被放行,經過四根氣派敦實的龍紋白石柱入莊,安靜而緩慢地行駛了五分鐘,於一幢中式風格的豪宅前停下,門口立著雌雄麒麟。

站崗亭與本家連通,保鏢家仆已在門口靜候,停車門童主動拉開副駕的門。顧意弦右腳剛落地,一位中年女人上前接過包,“怎麼不知會一聲,累壞了吧?”

她六歲被收養,顧檠與她相差十二歲,顧沭比她大九歲。性彆差異,一些女孩子家的私密問題都是劉梅親自教導。

“劉姨,”顧意弦搖搖頭,表示不用麻煩,“隻是自己坐個車,不是徒步。”

劉梅壓低聲音道出越界的話,“大先生真夠狠心,去年也不接您過年。”

過去不值一提,她關心另一件事,“哥哥去年有帶女人回過家嗎?”

“沒有,大先生那性子......”劉梅欲言又止。顧元愷和那位去世後,顧檠把宅院的人大換血,她在顧家工作大半輩子僥幸留下,但也明令要求封口。

“什麼?”

“小姐,我在二樓放好洗澡水了,皮膚管理師也在來的路上。”

南楚天氣終年沒什麼變化,多雨空氣沉悶潮濕。一路風塵仆仆,皮膚粘膩感讓人難受,顧意弦沒深想,點點頭,她得在顧檠回來前把自己捯飭的光彩照人,“聯係個美甲師。”

進入宅院內部,內宅裝飾把新中式風發揮得淋漓儘致,低調奢華,每個物件都極其講究。

華森建築是南楚的材料商,其中采石場規模最大,顧檠經常會留下一些極具收藏價值的天然礦石做成的雕刻品放在家裡。

當玄關處看不出年代的孔雀藍釉花瓶進入視野,顧意弦無語,“買這玩意兒,二叔沒嚎個三天三夜嗎?”

劉梅尷尬地笑,這事兒她怎麼好意思編排。顧檠往堪比展覽館的私人收藏室添東西時,那才叫哀號遍野。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顧意弦懂了,“弋柱在拳館嗎?”

“嗯,馬上爭霸賽,小少爺訓練緊張。”

“今年有女子組了嗎?”

“小姐,彆開玩笑了。”

一點嘲謔掛上眼尾,她問道:“劉姨,你也練過散打,就不想去大施拳腳嗎?”

劉梅笑著搖頭,“我家那口子在萬關就足夠,我在這裡安穩工作挺好。”

顧意弦靜視著劉梅。

女人的身形因懈怠比過去臃腫。

她明白改變現狀是一條漫長而孤獨的路。

南楚承襲搏擊格鬥沒撇去舊俗,比賽與金腰帶隻為男性準備,全民.運動把女性拒之門外,變相宣布在這領域女性無能。

不止如此,整座城市處處透露對女性的苛待,性彆歧視,違反常理的可笑。

當初學散打和柔術,若不是小施手段央求顧檠說要學習防身術,根本不會被允許。顧意弦沒了聊天的興致,走進電梯。

“哥哥回來記得告訴我。”

·

全身spa做完,顧意弦的頭發絲滲透玫瑰和天竺葵的清香,液體黃金名不虛傳,皮膚被滋潤後,更加軟彈光滑,透亮水嫩。

她舒適地趴在按摩台上打盹,等待精油全部吸收。美甲師在旁安靜等候。

一切做完顧意弦換了件睡衣躺在貴妃椅,望著湖景悠閒地曬太陽。

她沒想到顧檠會回來這麼早且直接上樓。

住宅有五樓,唯一的女孩在頂層,一般來說家裡的男性都不會踏入。

顧檠也沒想到推門而入會是這樣的景象,他從未涉足顧意弦的領域。

海藻般的卷發平鋪在繁複華美的刺繡軟墊,女人的姿勢慵懶又極具誘惑,姣好婀娜的曲線,兩條筆直肉感的長腿微微並攏。

她緩緩轉過頭,香檳色絲質裙的右肩帶鬆垮,鍍上柔光的肌膚像一副油畫——被無數藝術大師寵愛的,裸.體的,躺著的維納斯。

顧檠一瞬間想到這樣描述,他甚至去鑒賞過真跡。隻幾秒,若有似無的香氣便勾縈上了鼻尖。他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太久,向來清淡的表情變冷。

顧意弦從貴妃椅爬起來跑過去,仰起頭,細長的柳葉眼裡是羞怯和緊張,乖巧聽話是顧檠喜歡的形象。

“哥哥。”她攥住裙擺,咬住唇瓣,細聲細語,“是因為我回來沒告訴你,所以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