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驗 月神大人果真很靈驗呢。(1 / 2)

盈盈我意 陳十年 5098 字 8個月前

“月神大人,你可千萬彆記錯了,信女名字是趙盈盈。”

趙盈盈還在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的心願,忽地感覺頭上被什麼東西砸了下。她俯首,瞥見自己身前不遠處有個小紙團,似乎是從天而降。

趙盈盈抬頭,掃視一圈,除卻明月與晚風,什麼也沒有。

難道……月神大人顯靈啦?!

趙盈盈心頭一喜,忙不迭打開那紙團,隻見上頭龍飛鳳舞寫著幾行字,正是教她如何實現心願的。

她又抬頭望了一圈,確見無人,唯有清風明月。

那這必然是月神大人顯靈了!

“多謝月神大人保佑,月神大人放心,改日信女必定好好答謝月神大人。”

趙盈盈將紙團塞進袖中,小心翼翼扶著地磚起身,牽扯到膝蓋,又是一陣吸氣,一瘸一拐地進了春山院。

霍憑景身影藏在樹影之下,目送少女離開,唇角微漾笑意。

月神大人,嘖。

霍憑景自牆上飛身而下,停在廊下,推門進房間。一陣清風拂過,攜起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霍憑景輕嗅了嗅,進了淨室清洗。

他方才親自去審了那個給他下毒的刺客,如朝北所說,的確骨頭硬得很。隻不過,霍憑景最喜歡的就是一寸寸敲碎旁人的骨頭。

朝南端了煎好的藥過來,停在門廊下,房門關著,朝南不敢隨意打擾,他家大人一向不喜旁人打擾。何況今夜大人前去審問那刺客,也沒能叫刺客開口,交出解藥,隻怕大人心緒不佳。

朝南頓了頓,才朝門內道:“大人,藥煎好了,您趁熱喝了吧。”

房內很快傳來清冽的嗓音:“進來。”

朝南這才敢推門,他走近,將藥碗放在方桌上。抬頭見霍憑景倚著窗框,目光落在那月亮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大人的心情……好像還不錯?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大人了。

朝南道:“大人,您彆擔心,總有法子撬開那刺客的嘴,讓他交出解藥的。”

霍憑景收回視線,回身走向方桌,聲音帶了些輕微的笑意:“不急。”

他抬手拿過藥碗,仰頭一飲而儘。

這藥苦得厲害,朝南熬藥時都能聞刺鼻的苦味,大人一口氣喝了竟然連眉頭都不眨一下,不愧是大人。朝南心生佩服。

“大人,時辰不早,您也早些休息,屬下告退。”朝南退下後,看了眼大而圓的月亮,忽地想起什麼,難怪大人心情不錯,今日大人的頭疼之症還未犯過呢。

亥時三刻,霍憑景仍未睡下,頭疼得厲害。

他索性起身,行至窗邊,瞥見皎月灑落,又想起隔壁那個少女。

她應當不至於笨到,連照著他說的去做都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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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回了房後,在燈下將那紙團小心翼翼展開,重新認真地看過幾遍。

雖然她覺得這上麵的招數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高明,但這畢竟是月神大人顯靈給她的指點,定然是能行的!

想到明日的勝利,趙盈盈頓時雀躍不已。

紅棉從外頭拎著食盒回來時,就看見自家姑娘在燈下傻笑。

這個時辰,晚飯早過了,府裡的後廚也沒剩什麼能吃的,紅棉隻能儘力拿了兩個白麵饅頭,和一些晚上的剩菜。

“姑娘,您怎麼還站著啊?”紅棉將食盒放在桌上,趕緊來扶趙盈盈。

趙盈盈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嗅到食物香味,激動地快要哭了,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

“沒事兒。”雖說都是些殘羹冷炙,但趙盈盈實在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頓。

吃過東西後,紅棉打了熱水,讓趙盈盈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趙盈盈換了寢衣,坐在美人榻上,紅棉給她揉腿。

“紅棉,明日一早,你便去告訴我爹,就說我病了。”趙盈盈想著那紙團上的字,交代紅棉。

紅棉抬頭,和自家姑娘對視一眼,有些不解,姑娘這是打算裝病?

紅棉尷尬笑了聲,想勸姑娘要不還是彆折騰。

不是紅棉不想幫她,隻是裝病這一招姑娘從前便用過了……

結果嘛,自然是三兩句便露餡了,反而惹來笑話。

“要不然,姑娘好好休息兩日?這幾日什麼事都彆管,就好好在院中休息,養養傷吧。”紅棉委婉勸她。

趙盈盈卻眼神堅定,月神大人都站在她這邊,怕什麼?

“紅棉,我叫你去你就去嘛,不許多話。”趙盈盈不給紅棉繼續勸說的機會,兀自定下。

紅棉拗不過她,隻得歎息一聲,點了頭:“那好吧,奴婢明日一早便去稟報老爺,就說您病了。”

趙盈盈滿意點頭。

今日這許多事折騰得趙盈盈身心疲憊,不由打了個嗬欠,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這日夜裡,趙盈盈做了個美夢。在夢裡,她與兩位姐妹爭鬥占儘上風,在爹爹麵前獨享寵愛,好不風光。

翌日一早,紅棉記著趙盈盈的吩咐,她剛醒,便去稟報了老爺,說她病了。

趙茂山的確不大喜歡趙盈盈,父母對子女總是很難一碗水端平,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難免有所偏好。至於不喜二女兒的原因,說來也簡單,趙盈盈是梁氏為他生下的唯一一個孩子,可偏偏什麼都沒隨梁氏。

梁氏自然也生得好看,可卻是一種端莊溫婉的好看,而盈丫頭呢,卻生得頗為妖冶姝麗。這性子就更南轅北轍了,梁氏溫柔可人,是解語花,可盈丫頭卻好似壓根看不懂人的臉色,還總是行動冒失,也不夠聰明。

總而言之,與趙茂山想象當中的梁氏的女兒相去甚遠。

自然而然,也就沒那麼喜歡。

何況每每看見盈丫頭,他難免會想起去了的梁氏,睹人思人,勾出傷感。

但趙茂山並不認為自己虧待了二女兒,他隻不過是在情感上略有偏心,於物質方麵,卻幾乎可以說一視同仁。哪怕是庶出的女兒,他也不曾區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