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不會被騙了吧?”
“哎呀,管它呢,我喜歡這串鈴鐺。”趙盈盈堵住紅棉的刨根問底,看了眼天色,不知不覺都已經到黃昏時候,“時候不早,你快去忙你的。”
紅棉哦了聲,退了下去。
把紅棉誆走後,趙盈盈拿出那串鈴鐺,輕搖了搖。
很快,便有一陣風吹動她房中的珠簾。
風起時,那道玄色身影亦落在趙盈盈身側。
趙盈盈看著那道飄逸的身影,驀地想,月神大人每日都穿同一件衣服,不會覺得膩麼?
她清淺一笑:“您來啦。”
霍憑景嗯了聲:“怎麼了?”
他來她閨房的次數漸漸多起來,愈發輕車熟路,對她房裡的香味也熟悉起來。
趙盈盈好看的桃花眸眨了眨,道:“明日我要去參加蕭嬋舉辦的詩會,我那姐姐與我那妹妹也會同去。我這人與寫詩作畫沒什麼緣分,可我那妹妹卻頗有才名,明日詩會她定會想方設法出風頭,您能不能幫我,彆讓她出風頭?”
她雙手合十,朝霍憑景拜了拜:“求求您了。”
霍憑景若有所思,反問她:“為何不讓我幫你出風頭?”
他們那些小兒科的詩會,以他的才學應當可以毫不費力地碾壓。
趙盈盈道:“我又不笨,我這人一向不會詩文,忽然之間開了竅,豈不是顯得很可疑?他們大抵都會懷疑我作弊的。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們不能出風頭,旁人無所謂,總之,我不想看見她們倆出儘風頭。”
她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霍憑景垂眸,要叫一個人不許出風頭,倒也不難,無非是做些不為人知的手腳。
他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多謝您。”趙盈盈笑得眉眼彎彎,順手將桌上的零嘴匣子遞給霍憑景。
已是春夏之交的時節,天氣一日日炎熱起來。這幾日又都是大晴天,趙盈盈便早早換上了夏裝。
她穿了一件薄紗襦裙,手臂與肩頸處都是透明的紗,隱隱約約透出她膚如凝脂玉雕。因為衣裳輕薄,她胸前隆起愈發顯得難以忽視。
霍憑景不動聲色移開視線,那日她撲進懷中後,回去他又做了一些放縱的夢。
在夢裡,他上手觸碰到了那柔軟,很奇異的觸覺。
毫無疑問,他近來的放縱與失控都和趙盈盈有關。
霍憑景思索其中緣由,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此前壓抑太過,以至於現下觸底反彈,頻繁湧現。而趙盈盈又確實稱得上身姿曼妙,很容易勾起人的綺念。
但也僅此而已。
她已經有未婚夫,而他也並未有成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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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趙盈盈換好衣服,與趙婉妍和趙如萱一道出門,前往蕭府。
趙盈盈目光往趙如萱與趙婉妍身上瞥了瞥,不止她,她們倆也都精心打扮過。不過她還是比她們倆漂亮,趙盈盈不由挑眉,有些得意。
趙婉妍與趙如萱都看出了她的得意,偏偏在此事上又毫無還手之力,隻好彆開眼,不再看趙盈盈。又想,今日是詩會,漂亮又有何用?她趙盈盈連一首像模像樣的詩都寫不出來,到時候還不是丟人現眼。
如此想著,心下便覺平衡了些。
不止她們二人有這般想法,蕭嬋今日邀趙盈盈來,也抱了差不多的想法。
她知道趙盈盈空有其表,參加詩會這種場合,隻會叫人看笑話。
蕭嬋就是想看趙盈盈的笑話。
前幾日,蕭嬋與小姐妹外出逛街時,恰好遇上趙盈盈。
不料就這麼趕巧,趙盈盈與她看上了同一支簪子。蕭嬋自幼被家裡寵著長大,略有些嬌縱脾氣,又一貫不喜歡趙盈盈,自然想叫她讓給自己。可趙盈盈不肯讓便罷了,還說一些氣人的話。
蕭嬋說她真令人討厭,趙盈盈竟說,誰說的,我分明很討你二哥喜歡。
蕭嬋越想越氣,回來之後賭氣連晚飯都吃不下。
今日這詩會,她可還給趙盈盈準備了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