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盈有些意外,蕭恒不是說還有兩日才會歸家麼?
她與蕭恒一彆三月,上回相見還是過年那會兒,不論怎麼說,到底是她的未婚夫,彆後重逢,她心裡還有有些高興的。
隻不過,現下的情形似乎不是高興的時候。
蕭恒看了眼正在水裡撲騰的蕭嬋,又看一眼趙盈盈,眉頭皺了皺。
趙盈盈當即從他的表情變化裡,品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就好像她爹訓斥她之前會有的反應。
蕭恒該不會以為蕭嬋落水是她推的吧?
趙盈盈當即想開口解釋,還未來得及出聲,蕭嬋大聲訴苦:“二哥!她推我!”
趙盈盈:“……”
趙盈盈:“這可與我無關,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不禁娥眉微橫,神色有些著急。
趙盈盈覺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像是她家裡會發生的事。蕭嬋就好像趙婉妍或者是趙如萱,而麵前的蕭恒扮演她爹的角色。她爹一向不信她的話,故而接下來一定會訓斥她。
她討厭這種熟悉的感覺。
“真不是我,我都沒碰過她。”趙盈盈為自己辯解。
她目光從水裡蕭嬋狼狽的身影瞥去,難怪這個蕭嬋要把她叫過來說話,分明是一早算好了要陷害她。
真令人討厭。
趙盈盈毫不掩飾自己對蕭嬋的不喜,又轉頭對蕭恒解釋:“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蕭恒並沒給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隻是喚了聲她的名字:“盈盈。”
蕭恒的語氣其實並不算嚴厲,至少和她爹比起來,已經算溫和。這也尋常,畢竟蕭恒一向如此,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待誰都是如此,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溫和的姿態。
但趙盈盈還是覺得,蕭恒他不信自己。
她感覺到一種挫敗感,同時有一6點生氣。
蕭恒這會兒顧不上趙盈盈,隻叫了下人來趕緊把蕭嬋拉上來。
池水並不深,其實隻到蕭嬋的腰上一點,不會將她沒過,因而其實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隻不過有點丟人罷了。
趙盈盈是這樣想的。
但是蕭嬋一上了岸,便撲進蕭恒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好似受了天大的驚嚇和委屈。
“二哥,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來早點,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
趙盈盈在一旁聽著這種話,忍不住想翻白眼,拜托,就這點水深,她在講什麼鬼話?
蕭嬋一邊哭,一邊汙蔑趙盈盈:“二哥,她推我,太惡毒了,你不能娶這麼惡毒的女人,嗚嗚嗚。”
趙盈盈站在蕭恒身邊,忍不住回嘴:“我沒有推你好嗎?你不要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想要推我,結果自己掉下去了。”
蕭恒深深地看了眼趙盈盈,隻歎了聲,而後便柔聲安撫蕭嬋情緒:“好了好了,沒事了,你不要這樣說盈盈。”
蕭嬋哭得更厲害了。
蕭恒拍了拍蕭嬋的背,而後命人送她回自己院子裡。
原先要散的賓客們因這動靜,都停下了腳步,想看熱鬨。趙盈盈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委屈起來,看向蕭恒。
“反正我沒推他,你愛信不信吧,我本來剛才看見你還覺得挺高興,想跟你打招呼,說說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什麼有趣的事。但是既然你不信我,那就算了。”
趙盈盈說完,撇嘴,轉身要走。
被蕭恒拉住,蕭恒牽住她的手,語氣更柔和了些:“好啦,盈盈,我有說我不信你嗎?”
趙盈盈垂下視線,他是沒有說不信她,可是他也沒有說相信她。
她有點生氣了。
蕭恒牽著她的手,禮貌微笑同那些仍未離開的賓客們打過招呼,那些賓客們見熱鬨沒得看,便都告辭離去。
不知是誰感慨:“這趙二姑娘與蕭家二郎還真是般配,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有人讚同:“確實登對。”
這話落在霍憑景耳中,他的眸光投向趙盈盈身側的那道身影。他們二人身影並肩,瞧著……確實養眼。
隻是方才她那未婚夫的表現,霍憑景覺得不是很好。
轉念想到,興許是因為他與自己妹妹感情深厚,對妹妹一時擔心,亂了分寸,也不無可能。
霍憑景垂眸,如今詩會已經結束,她與自己未婚夫許久未見,想必該郎情妾意一番,接下來便不會需要他了。他身影倏地一躍,從屋簷上飛身而過,離開了蕭府的地界。
趙婉妍與趙如萱還未離開,趙婉妍看見蕭恒身影,略略垂眸,而後便走近來,與他們打招呼。
“蕭公子,二姐姐。”趙婉妍看向蕭恒,“多謝蕭公子上回備的禮,竹簫很好,我很喜歡。”
蕭恒隻溫柔地笑了笑:“三妹妹喜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