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這東西,魔醫能幫上忙的地方很少,確定大黑蛇沒事後老頭便離開了,屋裡瞬間隻剩下一個人一條蛇一隻貓。
流景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再開口已是一臉坦然:“他先前是清醒的,現在可能昏迷了……不管他是清醒還是昏迷,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
“什麼承諾?”狸奴問。
流景無語:“靈藥啊,三千靈藥,你答應過的。”
“帝君的情毒已經解了?”狸奴繼續問。
流景:“……”
“得等帝君的毒全解了,我才能將靈藥給你。”狸奴淡淡道。
雖然這來曆不明的女人很可疑,但不管怎麼說,她是至今為止唯一能在帝君房中活到天亮的女人,而且……
狸奴看一眼戰況激烈的床,沉默片刻後往流景和大黑蛇身上套了一個禁製。
幽紫色的光將流景罩住,大黑蛇身上則是白色,光圈突然出現,又瞬間消失不見。流景眨了眨眼,淡定地問:“那是什麼?”
“換殤術,你若對帝君不利,所有傷害都會返到你自己身上,”狸奴冷著臉道,“今日起你負責照顧帝君起居,帝君的毒何時清乾淨,我何時給你靈藥放你離開。”
“……那要是一直清不了呢?”流景無語。
情毒是萬年合歡花的汁液所成,表麵上隻是勾起情欲,實則輕易就能毀人神誌要人性命,若是一直清不了……狸奴冷淡地看著她,道:“你是帝君幾千年來唯一願意接納的女人。”
流景直覺他說不出什麼好話。
狸奴:“難得有個喜歡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負責陪葬吧。”
流景:“……”果然。
見流景一臉不情願,狸奴剛想好要如何進一步威脅,就聽到她說:“彆的不說,你先給我送點吃的。”
“不可……嗯?”以為她要跟自己談條件的狸奴難得茫然。
流景聳聳肩:“我好幾天沒吃飯了。”
神仙是用不著吃飯的,無奈她如今識海受損身體虧空,不吃飯就會餓,雖然不會餓死,但餓的滋味也不好受。
狸奴很快明白其中關竅,一言不發就讓人送了一碗米飯來,連個菜都沒有。流景看著桌上寒酸的餐飯,幽幽歎了聲氣。
房門開了又關,這回屋裡轉眼隻剩下一個人和一條蛇。
一想到自己不僅沒拿到靈藥,還失去了自由,合著是忙活一晚上全都白忙活。流景一口白米飯一口涼茶,總算解決了饑餓的問題。
勉強吃飽喝足,便靠著黑蛇坐下,揪著他的尾巴尖思索該怎麼逃走,正想得認真時,房門突然開了,去而複返的狸奴猝不及防看到她玩蛇尾的一幕。
壯漢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類似驚嚇的表情,匆忙背過身時耳朵都飛起來了。
“你乾什麼!”他僵硬嗬斥。
流景立刻放下蛇尾:“什麼也沒乾!”
“帝君還在昏迷,你怎麼能如此……”狸奴一言難儘,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流景還以為他氣憤自己對非寂不敬,看到他這反應才回過味來,於是再次拿起蛇尾:“這不是想儘快給帝君解毒嘛,你又突然跑來乾什麼?”
當然是突襲一番,看她有沒有做對帝君不利的事。當然了,真話是不能說的,狸奴麵對房門拿出一顆珠子,珠子懸浮於他的掌心,很快飄到流景麵前。
流景心生好奇,伸手去碰珠子,珠子卻刹那間碎裂,她隻覺身下一頂,原本四分五裂的床已經恢複如初。
修好床,狸奴急匆匆離開,流景慢悠悠提醒:“下次再來記得敲門。”
狸奴走得更快了。
流景大笑,一回頭突然對上一雙血紅的豎瞳。
她表情一僵:“……帝君?”
黑蛇安靜地盯著她,猩紅的蛇信若隱若現,似乎在沉思她是個什麼玩意,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床上。
流景看著近在咫尺的蛇頭,一時大氣都不敢出,正思索要不要放下手裡的蛇尾時,一直沉默的黑蛇突然再次纏上她。
流景:“……”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