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這就升職了?(2 / 2)

大黑蛇嘶嘶吐了兩下信子。

“還挖我的眼珠子掛床頭,真是好大的口氣!流景奶奶今天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心狠手辣!”流景捧著大蛇頭搓來捏去,誓要把剛才受的氣都加倍奉還。

大黑蛇起初還任她捏扁搓圓,後來發現她變本加厲沒完沒了後,就啊嗚一口將她的腦袋含住。眼前一黑的流景掙紮兩下,險些被鋒利的蛇牙劃破臉蛋後,立刻老實不動了。

大黑蛇含了片刻便將她吐了出來,流景嫌棄地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被迫動用靈力把自己清潔了一遍。

“也就是你沒什麼味道,要是換了彆的蛇,我肯定把蛇膽給他摳出來。”重新躺下後也不忘威脅。

大黑蛇將人纏得更緊些,無聲催促她快點。

“欠你的啊。”流景斜了他一眼,還是動用靈力捏了個清心訣。

一夜無話,轉眼天亮。

非寂盯著女人身上的痕跡看了許久,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流景一臉無辜,默默攏一下被大黑蛇卷得皺巴巴的衣裳:“帝君,昨晚真是你讓我上床的。”

“……滾下去。”非寂沉聲道。

嘖,人渣。流景果斷跳下床,慢吞吞挪到角落裡裝柱子。

非寂也起來了,冷著臉更衣出門,全程沒有看她一眼。流景裝柱子裝累了,扭頭就看到了桌上擺放的茶和點心。

片刻之後,流景打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去後廚拿新茶和點心。

非寂自從中了情毒,便幾乎不出無妄閣了,所有大小事都在無妄閣的大殿內處理,流景端著茶和點心回來時,殿內已經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三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七竅、皮膚還在不斷地滲血,模樣可以用淒慘來形容。

流景端著托盤停在大殿的門檻外,看著殿內的一切猶豫許久,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狸奴被她的動靜吸引,看到她臉上的糾結後頓了頓,當即開口問:“去哪?”

流景訕訕:“哪也不去。”

“那還不快進來。”狸奴繼續盯著她。

流景站在門口不肯進:“突然想起這些糕點不太新鮮,我去給帝君換一些……”

“站住,”狸奴沉下臉,“進來。”

流景望向王座上的男人,男人眉眼沉靜不辨喜怒,隻是古井不波地看著她。

流景隻好妥協,一手端著托盤,一手小心翼翼地撩起裙擺用力一邁——

完美避開了門口那攤血。

流景看一眼自己潔淨如新的鞋子,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完全不在意那幾個血人的死活。

以為她遲遲不肯進來是為了給非啟報信的狸奴:“……”

非寂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起身往樓梯走:“你處置。”

“是。”狸奴趕緊答應。

流景端著托盤跟上非寂,非寂掃一眼托盤裡的東西,頓住:“為何少這麼多?”

回來路上沒忍住偷吃了三塊糕點的流景:“……少了嗎?沒有啊。”

“少了三塊。”非寂眯起長眸。

流景:“……”吃是一口不吃,數量倒是記得清楚。

“偷吃?”非寂看向她的眼睛。

流景:“沒有……嗝。”

非寂:“……”

流景:“……”

短短片刻的沉默,狸奴已經將叛徒都殺了,叫人把屍體拖出去喂魚的功夫,一抬頭就看到非寂站在樓梯上,與流景無聲對視。

……不會是看對眼了要做點什麼吧?狸奴心裡咯噔一下,當即就要清理屋裡的血跡趕緊離開,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不用管。”非寂製止要用清潔咒的他。

一個清潔咒的功夫都等不及?狸奴被自家帝君的著急程度震到了,趕緊低著頭匆匆離開,順便幫忙關好了門、設下了隔音的結界。

殿內,流景瞳孔顫動,還在思考該怎麼狡辯。

“把這裡清理乾淨。”非寂冷淡開口。

流景表情一苦:“帝君,我識海受損,不能輕易使用靈力。”

“本座讓你用靈力了?”非寂反問。

流景頓時睜大了眼睛。

非寂無視她,徑直往樓上走,一低頭看到她還端著托盤傻站著,托盤裡的糕點明明少了三塊,卻還欲蓋彌彰地堆成什麼都不缺的樣子。

一看就是精心擺放。

“十天不準吃飯。”他冷酷地加了條懲罰。

“帝君!我錯了!”流景哀嚎著追他,可惜剛追到門口,門板便毫不猶豫地拍上,險些拍到她的鼻子。

看著緊閉的房門,流景哀怨地將托盤放到地上,扭頭折返大殿。

才短短片刻,地上的血已經凝了,又黏又稠一看就很不好收拾,流景歎了聲氣,想用靈力清理了,但想想還是算了——

非寂擺明了要折騰她,她如果用靈力清理,隻怕會有彆的麻煩等著她。

她已經失去了十天的飯,絕不能再失去彆的。流景一臉沉重,挽起袖子正要乾活,樓上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她疑惑抬頭,就看到大黑蛇伴隨著樓梯崩裂的聲響,一臉狂躁地甩著尾巴衝下樓,正準備去滿幽冥宮發瘋,看到她後愣了愣,老實了。

“來都來了,把地擦了吧。”流景把抹布扔到他身上。

大黑蛇歪了歪蛇頭,任由抹布從身上掉了下去。流景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扭頭就往外跑,結果大黑蛇一個飛撲,直接把她壓在了血泊中。

“啊啊啊啊!”

結界裡傳出輕微的尖叫和震動,守在附近的狸奴耳朵飛了飛,默默加了一層隔音結界,一邊打瞌睡一邊守在外頭。

非寂感覺自己不過是小憩片刻,醒來卻已然天黑。睜開眼睛的刹那,便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他眼神一凜,便看到自己此刻就在大殿的地上坐著,法衣上已經沾了一層血跡,而流景也同樣如此。

非寂氣壓低沉,冷著臉看向流景,讓她解釋是怎麼回事。

流景一臉哀怨地拿著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抹布:“帝君,我雖心悅你仰慕你,願意為你承受所有,但不得不說你這回也太變態了。”

非寂:“?”

“你怎麼能在人血裡折騰我呢?!”流景怒聲質問。

非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