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林剛才說拿銀子回來的話並沒有瞎說,他腦海裡可是存著原身這段記憶的。
當初原主爺奶知道兒子兒媳不待見這個二兒子,且兒媳婦又是個摳門性子,於是二老在臨走之前都塞了銀錢給這個孫兒,讓他日後有急用時可拿出來救急。
如今這筆銀子就埋在老宅那邊,雖時間有些久遠,原主留存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但存銀錢的具體位置周青林還是想的起來的。
馬上王氏他們就要動身前往京城了,之後老宅的房子會收歸到族裡做族學之用,這是周富貴和族裡商量好的,等到成了族學之後,自己要進老宅取東西就沒這麼方便了,是以他得在老宅的人離開之前就把銀子給取出來才行。
正好周富貴他們啟程,自己這個做兒子的肯定要去相送一番,所以挖銀子的事就選在那會兒吧。
說實話周青林並不想與老宅裡的人多搭嘎,隻是這裡是尊崇孝道的古代,遵循的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是以哪怕你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得把孝順父母擺在第一位。
周青林已經想好了,屆時在眾人麵前,他就好好演一演為人子該有的孝心,反正這也算不上多難的事,自己不是原主,麵對心偏到胳肢窩的便宜爹娘,他可不會有一丁點的情緒波動。
再說,現代社會自己啥樣的人沒見過啊,所以這種做麵子工程的事可難不倒他。
因搬的太急,來不及收拾,這會兒家中好些東西都還淩亂著呢,是以一家人很快有商有量地整理起屋子來。
……
村東周家老宅裡。
周青雲尋了一圈沒見著老爹,便朝王氏問道:“娘,爹上哪兒去了?”
“你爹拿著分家書去找族長他們去了,待會兒他還要去一趟方王村,昨兒個聽大栓說林秀才想買咱家那十幾畝水田,娘就想著先讓你爹過去看看,要是價格合適的話,咱們就把地賣給他。”王氏答道。
如今他們一大家子馬上就要搬去京城了,家裡的這些田和地自然得加緊時間賣掉了。
而家中的細軟早在前幾天收到大孫子的來信後,王氏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京城不比鄉下,花錢的地方多,米麵菜蔬啥子都得現買。
這不,昨天聽大兒媳說了在京城的各種花銷後,王氏當下就決定把家裡該帶的能帶的物什統統捎上,這樣也能省下好些銀子來。
再有,這幾年家裡又存下不少銀錢,加上公婆留下的那些銀票,自己再把家中的田地賣了,這樣一歸攏就有好幾千兩銀子了。
有了這些銀子,王氏準備等到京城後,也學學那些大戶人家的主母,置上一兩個莊子和鋪麵,把死錢給盤活了,這日子哪還有過不好的道理。
所以大兒媳發愁的生計她自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至於先前答應二兒子,說到了京城安頓好之後再給他捎銀子過來的事,王氏覺得還是到時候再說吧,不說彆的,就現下老二裝病想指使他媳婦過來討要銀子的行徑,就讓王氏膈應得慌。
也萬分慶幸把老二給分出去了。
不然就這樣沒皮沒臉的人跟到京城去,還不定給家裡惹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呢。
想到當初自己提出分家的打算時,老頭子還再三讓她考慮清楚,哼,這有什麼可想的,分就分了,自己是肯定不會後悔的。
不說大孫子已經來信提到這件事,就是沒有,王氏也從未有過讓二兒子跟著去京城的打算。
在她看來老二去了京城又沒個營生,跟去乾嘛,這多出來的七、八口人,可得多出不少嚼用呢。
況且京城的宅子雖然看著不小,可將來耀宗、耀安他們幾個還要娶媳婦呢,現在不給孫子們留好院子,日後怎麼住的開啊。
如今再加上老二夫妻倆沒皮沒臉這一條,王氏越發覺得自己把老二一家分出去的事做得太對了。
想起早上老頭子和她吵的話,王氏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提醒大兒子一句,可彆像他爹一樣心太軟,這樣容易上當受騙。
想到這裡,王氏便開口說道:“老大,待會兒要是你二弟媳過來找你討要銀子治病啥的,你可千萬彆搭理她,她這是和老二合著夥讓咱們拿銀子呢,你說前日搬走時還好好的,過了一夜就說生病了,這話誰信啊。”
王氏越說嗓門越大,“想要銀子就直說,非得使這種裝病騙人的手段,唉,你二弟這幾年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
“娘,二弟會不會是真的病了啊?昨日二弟媳那焦急模樣看著也不似作假。”
周青雲雖臉帶急色,可心裡卻萬分認同王氏的說法的。
在他看來,好好的一個大佬爺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能說生病就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