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暮微微一頓。
“聽不到嗎?”韓臨淵用赤紅的眼眸看向她,冷聲道:“還是你後悔了,不想再做一個伺候人的賤妾?”
蕭言暮聽到此言,沒有再遲疑,而是轉過身,走向床榻間。
白桃就躺在床榻的帷帳後麵。
她根本就沒睡著,這一夜,韓臨淵把她攆到了隔壁房間裡睡,一大早又將她叫過來,讓她扒光了,自己在自己身上作出了很多痕跡,不準她穿衣服,隻能光溜溜的躺在帷帳中等。
等誰,不言而喻。
她就是韓臨淵拿來刺激蕭言暮的一個工具,雖然白桃一點也不愛韓臨淵,但是在這一刻,她還是感受到了屈辱。
韓臨淵這個人,骨子裡就帶著殘忍和冷漠,他的愛是扭曲的,強迫的,他像是一個手拿鉸刀的馴獸師,他所愛的人就像是他養的貓貓狗狗,喜歡的時候,他可以給他的寵物無限寵愛,但是如果他的寵物不聽話,他就會高高舉起他的鉸刀,鉸掉寵物不聽話的尾巴,鉸掉寵物不安分的爪子,試圖以疼痛,以血液讓他的寵物學乖,再也不敢觸怒他。
他的愛,是摧毀,是獨占,是折辱,是不擇手段,是玉石俱焚,是一輩子也不得安寧的糾纏,是死都不肯放手的偏執。
被他愛,或者被他厭,都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
白桃甚至不敢想象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該是多麼痛苦。
而就在這時,蕭言暮已經拉開了床幃。
帷帳是正紅色的,上麵以金絲勾勒出一個“囍”字,拉開帷帳,裡麵便躺著一個白桃。
白桃醒了許久了,但是等到蕭言暮來了,她才能做出來一副醒了的模樣,由著蕭言暮將她扶起來。
白桃一坐起來,身上的痕跡便都露出來。
姑娘纖細白皙的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很容易叫人以為這是那種痕跡,外人瞧見了,都會這麼想。
沒人知道,這是白桃扒光了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給自己掐出來的。
——
白桃本以為蕭言暮見到這個會厭煩她,會生氣,但是沒想到蕭言暮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拿起一旁的衣服侍奉她穿起。
侍奉人穿衣這個活兒並不難做,隻是當白桃赤著站出來,在韓臨淵和蕭言暮之間一起展露時,場麵間似乎溢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氛圍。
白桃幾欲找個地縫鑽進去。
蕭言暮給她穿好衣裳之後,白桃都不會動了,隻麵色漲紅,滿臉麻木的站在原地。
而韓臨淵則一直一動不動的看著蕭言暮。
他想從蕭言暮的麵上看到憤怒,嫉妒的神色,以此來證明蕭言暮還愛他,但偏偏,蕭言暮臉上什麼都沒有。
她順從的站在一旁,真的像是個奴婢一般。
韓臨淵的呼吸驟沉,片刻後,他嘶啞著聲音,又給這場磨難加了一把火,他道:“白夫人溫柔小意,比之你強上不少,蕭姨娘今日若有空,便向白夫人討教一番,如何伺候夫君。”
白桃臉色一白,唇瓣都快咬出血來。
這便是當麵說她會用身子取悅男人,將她比作青樓妓子,與抽她耳光無異。
她一時覺得丟人極了,連蕭言暮的反應都不敢看,連對韓臨淵的俱意都被壓下,竟直接抬腳,捂著臉跑出了廂房。
她再也難以在這裡停留片刻。
廂房內便隻剩下了蕭言暮和韓臨淵。
韓臨淵雙目赤紅的望著她,一字一頓道:“我叫你學她,你聽見了嗎?”
蕭言暮神色冷淡,緩緩點頭,道:“我聽見了,但我不如白夫人,永遠也學不會,大爺隻管叫白夫人伺候便是。”
她這話說的冷淡,透著一股子撇清關係的意味,但是聽在韓臨淵的耳朵裡,卻多出來一股子醋味兒。
“言暮,你不高興,對不對?”韓臨淵的麵色都漸漸泛起一絲潮紅,他靠近她,語氣興奮的問:“你是不是吃醋了,因為我碰了她,因為我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些痕跡?你是不是不高興?言暮,你告訴我,你看到她躺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想讓白桃消失,想重新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