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暮應該也和他一樣高興,應該撲過來,在他的懷抱中溫柔的哭著,抱著他的腰,說再也不離開他。
可是,當韓臨淵看向蕭言暮的時候,蕭言暮麵上依舊冷冷的。
蕭言暮當時正站在花廳的門口,目光平靜的掃過四周,隨後又將目光落到白桃的身上——她沒有聽到白桃說自己的真名,她也不知道白桃背後的身份,她來的時候,隻聽到白桃承認,是她故意害的韓臨淵,她沒懷孕。
但蕭言暮聽見,心緒卻沒有多少波動。
興許這一件事上,韓臨淵是無辜的,但是韓臨淵當初對她做的其他事,她每一件都沒有忘掉。
韓臨淵在得知白桃“懷孕”時,將白桃藏起來、想讓白桃生下孩子的事兒是真的,韓臨淵在得知她想和離時,把她關起來是真的,韓臨淵在聽到她說要休掉他的時候,將她降妻為妾,百般欺辱,打傷燒火丫鬟,逼她低頭,都是真的。
他是愛她,但是他並不在乎她魂魄的哀鳴。
而蕭言暮也確實愛他,隻是後來,這份愛早就爛了,腐爛生瘡,再也好不了了。
因此,蕭言暮聽到他是被騙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感觸,她依舊覺得這韓府隻是一個爛泥潭,韓臨淵不過是從一個全爛透了的人,變成了一個爛掉一半的人,對於蕭言暮來說,他還是爛的。
她還是不想要。
所以蕭言暮隻聲線寒淡的說道:“天色將晚,我要休憩了,不要再來找我。”
——
她轉身,從花廳門口前離開,丟下了發愣的蕭言謹,心緒澎湃的韓臨淵,和昏死過去的白桃,以及不敢抬頭的小廝們。
蕭言暮的離開時花廳內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韓臨淵,他對小廝道了一聲“把白桃關起來”,隨後便追出了花廳。
他要去找蕭言暮。
言暮肯定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做的事在生他的氣。
韓臨淵心裡都有隱隱的委屈,他也是被害的,言暮應該去和白桃生氣,言暮可以去打殺白桃泄憤,言暮怎麼能不理他呢?
知道他是無辜的,蕭言暮應該因為之前和他胡鬨的事情而愧疚才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蕭言暮卻根本不想和他說話,一直在院落中疾行,他一路追上去,匆匆扣住蕭言暮的手腕,聲線急迫的問道:“言暮,你要去哪兒?你沒聽到白桃說的話嗎!我是被她害的,我也是受害者,你為什麼還要和我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