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半個月,重新組建的班級越來越融洽,同時也伴隨著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實驗班的學習氛圍很濃厚,老師講課快,作業多,蘇棠跟得有點辛苦。
她立過誓言的,一定要努力學習,爭取靠學習成績吸引陸知白的注意,然而,腦子不夠用,真的好累啊。
又是一道數學題不會,蘇棠痛苦的抓抓頭發,餘光瞄眼陸知白,他已經做好剛剛數學老師布置的課堂作業,在做其他的習題。
每節課的最後十分鐘,數學老師何秀琴都會布置幾道難題給他們開拓邏輯思維。
這些題,她不會在課上講,但你可以課後去問她,或者問班裡的同學,反正就是你要靠自己去琢磨去思考,去主動學習,培養解難題的思維模式。
這跟普通班的教學方式完全不一樣,何秀琴之前也教她們24班,可她以前壓根沒有布置過這種難題,都是按照書上的那樣講。
而現在她考進21班才知道實驗班為何為實驗班,這個班是真的在培養厲害的學生。
既然老師不會主動講,那她乾脆問問陸知白吧?還能和他講講話。
這是兩人為數不多的交流之一,不過她也沒有經常問他,一來陸知白不是太喜歡她,二來,她怕陸知白嫌棄她笨。
掐指一算,上一次問問題是三天前,不算頻繁了,這次可以問!
如此一想,蘇棠把老師發的卷子推過去,手指點一下不會的那道函數集合題,小聲請求:“陸知白,你可以給我講下這道題嗎?”
陸知白瞥一眼,轉了圈手裡的筆,低聲問:“哪裡不懂?”
蘇棠羞愧的咬咬唇:“哪裡都不懂。”
陸知白掀眸看她。
蘇棠頭發下的耳朵尖紅了,心跳七上八下,既有小女生的害羞,又有腦子笨的窘迫,她拿筆尾戳戳自己的額頭,把齊劉海戳得拱起一綹,細聲細氣補充:“我不知道該從哪個條件入手,思維很亂。”
“那你……”陸知白吐出兩個字,但尚未說完後麵的,彭依涵抬著卷子轉過來道:“我覺得這道題出得不夠嚴謹,你發現沒?”
她說完話,方才注意到蘇棠在請教陸知白問題,她好奇的問蘇棠哪道題不懂,蘇棠指了下那道函數集合題。
彭依涵笑:“這題很簡單啊,你這都不會呀,要不一會兒我給你講吧,你讓讓我,我先跟陸知白討論下。”
蘇棠悶悶的“喔”了聲,勉為其難笑道:“好吧,你們大神跟大神之間先討論,我做其他的題去。”
“行,謝謝了啊。”彭依涵感激的彎眉。
蘇棠把自己的卷子拉回去,埋頭做下一題,碳素筆在草稿紙上劃得有些重。
陸知白淡淡的看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專心跟彭依涵討論她質疑的地方。
其實是她想複雜了,那道題出得沒有任何問題。
彭依涵聽完他的講解,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是我想複雜了。”
她笑著拍打了下陸知白的胳膊:“你好強啊!我第一次見你這麼厲害的人!感覺你邏輯思維好縝密,那你怎麼會來讀文啊?”
彭依涵真是想不明白,文理都厲害的人,絕大多數都會選擇理科啊。
陸知白掃了眼自己被打的地方,微微蹙眉,身體往後靠,轉著筆回:“想讀就讀了。”
彭依涵沒觀察到陸知白的動作,她張嘴又要追問,正好下課鈴打響,何秀琴在講台上道:“你們有問題的可以來問我,但一定要先自己思考,不要老是想著靠彆人給你講,這樣你永遠學不會解難題的思路。好了,下課吧。”
她拿著教案和保溫杯離開教室,班裡的同學卻一點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活躍起來,大家都在埋頭做她布置的難題。
彭依涵終於想起要給蘇棠講題,她就沒再追問陸知白,而是傾身讓蘇棠把草稿紙給她,她講給她聽。
蘇棠遞上草稿紙,彭依涵用自己的筆在上麵寫寫劃劃,她講題特彆快,是那種一股腦倒給你的感覺,你還沒聽懂,她就跳下一個步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