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拿出來,可能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果不其然,歲遮驚訝道:“我靠!”
“燈心兒,你竟然也會耍劍!”
蘇燈心:“……”
“你這劍行嗎?彆是拿的練習劍,而且千裡說了,要用火!”
千裡聽見,回頭瞥了眼她的劍,問道:“開刃了嗎?”
“當然開了啊!”蘇燈心有點生氣了。
原來都是些不識貨的!
“那就好。”千裡說完,一鞭子甩了出去。
他幾乎把撲來的怨鬼們都解決了,零星幾個見千裡難對付,又有火光在,會鑽空朝歲遮這裡來。
歲遮不服:“他們怎麼不去找你?!”
蘇燈心:“我辟邪。”
她好歹也是半身鳳凰血,這些妖鬼自然不會先來招惹她。
蘇燈心提劍上前,串了倆怨鬼。
那倆怨鬼一男一女,歪著腦袋,被穿破喉嚨的刹那,眼神迷茫,但很快,兩隻鬼喉嚨間血聲黏糊如同粘痰,腦袋一歪,齊齊朝她笑。
不怕鬼哭怕鬼笑。
蘇燈心哼了一聲,拇指在長劍上一刮,血順著刃滑下,一指朱紅色開了劍刃。
“死吧。”
鳳凰血,最烈的辟邪火。
燒的兩隻鬼哀叫,化為了一道黑煙,消散不見。
歲遮:“我靠這是什麼妖術?!”
蘇燈心不耐煩道:“家傳的!”
歲遮:“臥槽,女神,求帶!!”
明白蘇燈心自保綽綽有餘後,千裡一把抓過歲遮,鞭火照亮的刹那,指給他看:“前麵是墓地。”
歲遮:“不是吧……”
“橋上女鬼說過,隻要天不亮,就一定會有冤鬼索命。”千裡近距離燒了一隻撲他麵前垂涎欲滴的怨鬼,平靜地說出嚇人的話來,“這地方是亂墳崗,它們會不斷從墳塚爬出來,這樣等天亮太慢,你去……封印墓碑。”
歲遮:“大哥!!封印墓碑可是魔法啊!!”
“不試試又如何知道?”
“魔法我剛試過了,不管用的!”
“墓碑封印,靈感來自於妖術。”千裡解釋道,“同宗同源,應該有用。而且你研究的不就是上古封印術?”
“封印墓碑有效嗎?”蘇燈心問道。
“沒用!”歲遮說。
“有用。”千裡斬釘截鐵道,“我試過了,這些怨鬼的身體裡沒有被物理控製的痕跡,所以應該是一種妖法給他們下達的指令,隻要墓碑能夠成為封印,壓過命令的妖法就可!”
蘇燈心聽了個半懂。
其實,每一道碑,都是一道封印。
人死了,墳頭立碑,這個碑,就有寄托哀思,鎮守屍骨,令此地亡靈安息的封印作用。
碑倒了,或者斷裂了,那此地的亡靈也必然不安分。
歲遮的專業,就是研究這些碑的。但他的研究方向並不是墳頭這些墓碑,而是那種記載著殘缺古魔法的曆史石碑。
因為這些石碑經過歲月洗禮,都有不同程度的缺損,所以裡麵記載的古魔法也許會失效,也許會異變。異變就會給周圍的居民或是土地帶來不好的影響。
他的工作,就是修補好這些石碑,封印那些不安分的魔法。
涉及到歲遮的知識領域,他就不再吊兒郎當了。
“真是的……我懂你的意思了。”歲遮正經道,“你得找個辦法,讓我看清楚墳地的地形,找到製高點的墓碑。”
現在,這些怨鬼墳頭蹦迪,必然是有妖術,力量蓋過了墓碑,才能讓他們打破墓碑的封印,從土裡鑽出來索命食魂。
那麼,隻要找到製高點的墓碑,在墓碑上,加強封印,讓封印的力量蓋過蹦迪索命的妖術,理論上講應該可以讓這些怨鬼各回各家,安分守己。
千裡召出一盞長明燈,長鞭卷起,拋至半空。
燈光驅散了迷霧的同時,也讓所有的怨鬼定在原地,低吼嘶叫。
歲遮雙手捂著耳朵,眯起眼睛。
“三點鐘方向,有道坡,把我往那裡送。”他說,“先說好,我不保證有效。”
千裡一把拽下胸口的襯衫扣子,低聲召喚。
“言言!”
衣扣落地化形,化身巨型長耳貓,叼著歲遮的衣領,風騷走位,三兩步就到了坡上墳頭。
歲遮麵無人色,但也顧不上那麼多。
他哆嗦著觀察墓碑的完整度。
有怨鬼察覺到了此處也有活人氣息,調轉了方向,朝歲遮爬去。
歲遮:“不行,他們要來了,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蘇燈心與千裡對視一眼,千裡點了點頭。
蘇燈心提著雙劍,踩著這些怨鬼的腦袋和墳頭,兩點一線最短距離,前去護駕。
還……挺爽,比上一個故事好玩多了。
蘇燈心一臉滿意的微笑,袖手站在歲遮身邊。
怨鬼們果然有所顧忌。
真好玩,原來書裡的這些邪物,也怕她的血。
歲遮:“我懂了,隻要再加個輪回固封印就行。”
他還不忘轉頭教蘇燈心:“這個輪回固是從妖術演變來的,應該是管用的。”
而且,它用法很親民,沒有魔力值來使其生效的話,妖氣附著也行。
歲遮掏出一張麵巾紙,寫完奇怪的上古文字後,求蘇燈心道:“伸舌頭,舔一下。”
他沒有彆的紙了,身上隻帶了一張麵巾紙,能有就不錯了。
蘇燈心嫌棄道:“……血行嗎?”
“當然行,比唾液強多了!”歲遮說。
蘇燈心接過那張紙,瀟灑擦了劍上的鳳凰血。
歲遮把紙拍在了墓碑上。
“太歲在上,封!”
周三下午是社團活動日,因為有蘇燈心的加入,上午上完課後,白及去泡了個澡。
這樣,皮膚會更水潤,味道也會好聞些。
白及自費補充了零食,哼著歌,好心情地到了八樓活動室。
封南蹲在地上,撅著屁股,正在研究門口地毯上的痕跡。
白及問:“怎麼了?蘇同學還沒來?”
封南指著桌上留下的書說:“不是,蘇燈心和千裡進本了,我現在正在確認,歲遮是不是也進本了。”
他搖了搖手機:“他一個小時前跟我說已經吃完飯先來八樓了,現在電話未接通,而且……”
封南指著地毯上的半個鞋印凹陷。
“這是歲遮的鞋。”
白及聳了聳鼻尖,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落到腮幫子,聚成了渾圓的鹽分結晶,掉在地毯上。
封南震驚道:“不是吧白及,怎麼還哭了?”
白及更是委屈。
“就我……沒跟蘇同學進過本了。”他蹲下來,邊哭邊撿鹽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