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紅的刺目,和整片天地都不搭調,有幾朵的花瓣上,慢慢沁出血珠般的汁液,滴落在下方的石碗中。
“這就是辟邪花。”城主道。
“還記得故事的開頭嗎?我的老祖宗愛上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在為老祖宗生產女兒時,因妖魔作祟,斷了氣。但為了保護老祖宗和她的長子,她的血流出來,染紅了一片土地,土地中誕生了一種花,辟邪花。辟邪花的花汁,恰巧可以解蝶毒。”
哦,原來故事裡還有個長子。
蘇燈心觀察了辟邪花好久,問城主:“這就是取花汁的辦法嗎?”
“是,它會從花瓣中,沁出解毒的花汁。但每一朵花都有壽命,要十朵才能沁出一碗救命的花汁。”
“客人先休息吧。”故事講完,城主退場了,“今天晚上,她或許就要來索命了。”
隻剩蘇燈心還站在花田旁,歪頭看著那些花吐汁。
“小哥哥,我問你。”蘇燈心扯了扯旁邊士兵的衣袖,“這花汁,就是這種血的顏色嗎?”
士兵點頭道:“是,我們又叫它慈母淚。慈母不忍看到妖魔禍城,於是流出的是血淚。”
“……直接喝?”
“直接喝就可解毒。”
“有沒有那種,比如,在解毒藥汁裡放上一滴兩滴的用法?”
士兵搖頭:“沒聽說過。”
“那也就是說,這花汁,它本就該是這個顏色,不可能變成黑色的苦的藥汁,對吧?”
士兵點頭,奇怪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蘇燈心微笑:“好,謝謝小哥哥。”
她氣定神閒走到士兵的視野範圍外,拔腿狂奔。
所以,他們給千裡喝的是什麼!!
社團活動室內。
白及抓耳撓腮,焦慮地翻書,封南敲著論文,淡定道:“怕什麼,你不信歲遮,你也要相信千裡。”
白及說:“可是,從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這本書……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稱這種東西為書。
它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冊子裡一個字都沒有,也沒有封麵。
書脊上沒有圖書館的條碼編號。
不知什麼類型,不知道什麼內容,不知道什麼年代。
三無書冊,無從下手研究。
封南說:“要不我拍下來,發給校長問問?”
他拍了張照,上傳到了郵箱,點擊發送,還不忘吐槽:“校內網就是慢。”
發送失敗,附件無法加載。
封南:“還能這樣?是魔靈不讓外傳嗎?”
白及更慌了,小聲罵魔靈,怎麼能這樣!
封南向後一傾,仰頭倒看著一排排的書架,突發奇想:“要不直接問魔靈?”
白及愣成雕塑,思考了好久,小聲道:“能問嗎?”
“問問試試?”封南說,“誰來問?石頭剪刀布?”
三二一,勝負決出。
封南吐槽:“白及,你運氣是真的不行。”
“彆說了,每次都是我輸。”白及壯了壯膽,自言自語念叨,“我是社長,這是我應該的。”
他清了清嗓子,腳步丈量距離,找了個正中間的位置,輕聲細語,禮貌詢問:“你好魔靈,你在嗎?我們想問你個問題,這次,我們社團的成員,他們進的故事,是什麼類型的呢?”
沒有反應。
“……”白及捂臉挫敗,“我就知道不行!”
封南玩笑般道:“你還不如問它,心血來潮給了個空白本是為了什麼。”
“是啊!連魔法妖術都不給,我們修複這個是為了什麼?”
八樓所有的書震動了起來。
封南和白及默默扶住長桌,穩住桌上的空白本。
有幾本書開了卷,朝他倆飛來,快速從他們眼前飛過,再回到原位,收進書架。
社團活動室裡,安靜如初。
白及:“封南……你看到了吧。”
兩個人的眼睛瞪得溜圓,許久不眨動。
封南:“我看到的,也是你看到的,對吧。”
那些書從他們眼前飛速滑過時,他們眼睛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組合起來,是一句話。
——為了解答她提出的問題。
封南傻愣愣道:“這應該是魔靈在回答我,修複這個是為了什麼吧。”
“這個她,是蘇燈心嗎?”白及問。
“顯而易見,咱們社也就一個她。”封南點頭。
白及:“……新、新生福利?”
不然魔靈怎麼從來都沒給他們量身定製過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