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那二人離開,鎏雲便坐在了鎏月的身側,眸中滿是擔憂:“今日怎的忽然叫人來尋我?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姐姐,我,我今日身下忽然流了很多血,可她們都說女子就該這般,我不懂,我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瞧著鎏月這惴惴不安的模樣,鎏雲愣了愣,頓了一下,道:“鎏月,她們說得對。”
“為何?”
鎏雲遲疑了一番:“你可還記得祭司每月會派人送來的湯藥?”
“記得。”鎏月點點頭,“我已然兩月未曾服用了。”
“我也是到了帝京之後才知曉,那湯藥對身體有害,祭司將女子月事視為汙穢之物,唯恐玷汙神明,遂才會讓我等服下那種藥。”鎏雲慢悠悠道,臉色平靜,眼眸中卻是滿滿的憤恨。
不多時,鎏月便大致明白了關於女子月事一說。
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告訴過她這方麵的事情。
“對了,你今日忽然叫人來尋我,不怕被緹莎發現?”鎏雲瞧了一眼屋門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麼,打趣道。
鎏月輕笑:“我已將她送走了,若她還有良心,便會替我將解藥拿回來的。”
窗外的寒風吹得屋內的燭光搖曳不止,將二人的身影照映在牆上。
“姐姐。”鎏月坐直了身子,忙問,“你和姐夫想到解蠱的法子了嗎?”
聞言,鎏雲神色頗為複雜地點點頭,遲疑著:“倒是有一個猜想,不過不太確定。”
“是何?”
她頓了頓,從袖中拿出了一本圖冊,放到了鎏月手中:“你自己瞧瞧。”
見鎏雲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鎏月頗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低頭翻開了那本圖冊,映入眼簾的便是衣衫不整的男女以各種在她看來極為怪異的姿勢貼在一起。
這……便是傳聞中的春宮圖?
此物她從未見過,卻也大致知曉他們在做什麼。
男女在榻上,便是要親熱的。
“姐姐,這是何意?”鎏月手忙腳亂地合上了圖冊,臉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紅,睜大眼詫異地看向鎏雲。
鎏雲哂笑一聲:“我們分析的是離開聖殿後所做的從前並未做過的事兒,目前看來便隻有這個。”
“但我們情況特殊,我們二人體內都有蝕心蠱,且……一直在一起,此事並未間斷,最長隻斷過半月,或許這也是一個關鍵?”
聞言,鎏月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若解蠱是要一對同樣身中蝕心蠱的男女,每半月進行一次……男女之事,這未免也太過簡單了。
如若聖子聖女都知此法,那蝕心蠱便無法成為牽製他們的緣由。
思緒到此,鎏月垂下眼睫,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若是在苗疆還好,可她如今身在帝京,如何能找到同樣身中蝕心蠱的男子?
此法,或許本就無解。
為免旁人生疑,鎏雲並未待太久便離開了。
桂嬤嬤走進屋,試探著開口:“姑娘莫怪我這老婆子多言,姑娘長這麼大,家裡的長輩從未教過這些?”
鎏月愣了一下,無奈笑笑:“從我記事起便身處聖殿,聽姐姐說,是爹娘為了兄長,才將我們送給了祭司,我並未見過他們。”
“祭司?祭司也未教過?”桂嬤嬤奇怪道。
鎏月輕輕搖頭:“我們不被允許有感情,祭司怎會教?不止如此,她為了不讓我們來月事,還會給我們服用特製的湯藥。”
“怎麼有這種人!這種湯藥最為傷身了!”桂嬤嬤眉心緊蹙,歎了一口氣,眼中除了憤怒,還多了一抹心疼。
“那你姐姐呢?她如何了?”
聽見此問,鎏月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桂嬤嬤也知曉她不願多說,便也沒再問,隻是語重心長地跟她講了好一陣男女方麵的事兒,瞧她聽得紅了臉,這才笑笑放她入睡。
此時已至深夜,桂嬤嬤熄了燈走出屋子,便瞧見一道身影屹立在涼亭處。
她無奈一笑,拔腳走到了男人身邊:“既關心,為何不進去?”
蕭嶼澈沉默了片刻,苦笑著搖頭:“她怕我。”
話音落下,他又開口:“她現在如何了?”
“放心,姑娘家初紅,被嚇到了。”桂嬤嬤垂眸望向湖麵,“她肩頭上的紅印,是不是你乾的?”
“紅印?”蕭嶼澈愣了一下,隨即便想起那日在她肩上咬下的一口,低下頭便也算是默認了。
桂嬤嬤故作氣憤道:“姑娘家皮膚嫩著呢,要輕,還有,你若真想要人家,可需得明媒正娶,三書六禮缺一不可,這姑娘也是個苦命孩子,你得好好待人家,彆一整天扳著個臉嚇著她。”
蕭嶼澈挑挑眉,無奈道:“嬤嬤,您不就同她待了一小會兒,現在怎的處處為她想?”
“若我老太婆有個閨女,說不定同她一般大呢。”
蕭嶼澈會意一笑:“放心吧,我有主意。”
隻是,還需靜待一個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