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長,上眼皮的弧度像月牙一樣,眼睛上的雙眼皮褶很深,內眼角尖尖的。就像是書上所寫的桃花眼一樣。
眉毛色淡但是密,不像普通男子一樣粗,但是還能看清眉毛的走向
“那個,你見到一隻貓跑進來嗎?”
“貓?”男子聽了,伸手從坐床的內側撈出一隻東西來,“這個?”
“啊,是它!”
這貓剛還在男子邊上取暖,這一被撈起來正不開心呢,看到眼前的人是經常喂自己的李暖陽,也就喵了一聲沒有掙紮。
李暖陽看著男子和貓相處得和諧,好奇問到“這貓是公子養的嗎?”
那人坐起身,把貓放在腿上,“並不是,第一次見這隻貓。剛剛聽得二樓有動靜上去看看,就看到它了。”
男子摸了摸橘貓的腦袋,“想著外邊風雪那麼大,讓它在樓上待著得了。誰知道這家夥就跟著我下來躺我邊上了。”
“對了,我是為了給它吃的才跟著它跑過來的。”李暖陽從懷裡取出羊肉,但是這天太冷了,這肉還是涼了。
男子見李暖陽盯著肉卻不動,“怎麼?涼了?”
“啊,是的呢。”
“你放那炭盆邊熱熱吧,這貓雖然不能吃燙的,這天它吃了冷的也是會胃腸不適的。”男子指了指屋子裡的銅製炭盆,邊上還放著一個鉤子。“你用那個鉤子烤烤肉。”
李暖陽往屋子中間的炭盆走去,但是自己的腳好像比剛剛更難受了,根本就走不動。
男子皺眉,把貓從腿上拿開,放到一邊讓它自己玩,又從邊上取了胡床遞給李暖陽。
李暖陽疼的齜牙咧嘴,沒搭理他。
男子歎了口氣,把胡床擺在炭盆邊上,“你先坐那去。”
“謝謝。”李暖陽挪到胡床邊上,坐下。拿起手邊那個鉤子,把肉掛在上麵,用手舉著在炭盆上烤著。
沒一會兒涼掉凝結的羊油就化了,味道在屋子裡彌漫開來,貓咪聞到這個味道饞的不行,在李暖陽邊上喵喵叫。
一整冷風吹來,李暖陽才注意到剛剛在屋裡的男子好像是出去了一趟,身上還掛著雪花就進來了。
“烤好了?給它吃吧。”男子手上拿著裝著雪的手帕,鼓鼓的一條,“來,把腳伸出來。”
“什麼?”李暖陽聽這話嚇得把腳縮到袍子下,就怕被這人看到了。
“你穿的是鞋不是靴,腳踝處沒有保護,這雪天你追這貓是不是把自己的腿傷著了?”
李暖陽低頭,把肉從鉤子上取下丟給貓吃,“不是,我從家裡翻牆出來的時候傷的。”
“你……”,男子的臉被麵紗遮住看不清是不是在笑,但是眼尾彎曲,應該是被逗笑了,“你從家裡走過來的?你家在那個位置?”
“嘉會坊。”
“這麼遠?那大概率是扭傷了再加上你走了這麼遠的路加重了傷勢。你把這個纏到自己的腳踝處就能稍微緩解一點。”男子把帕子遞給李暖陽。
李暖陽看著男子的手紅紅的,應該是剛剛往手帕裡裝雪的時候凍著了,沒有被凍著的地方皮膚相當白皙。這個人的手看上去很嫩,應該是沒有乾過什麼活的,站在自己邊上的時候才能聞到一點淡淡的沉香味。
李暖陽接過手帕側過身,“麻煩你……”
男子很自覺地轉過身去,看那貓吃肉。
貓咬住肉的一角,微微晃頭把肉撕下來,嚼了兩下就往肚子裡吞,吃的開心根本沒搭理邊上這兩個人。
李暖陽拉起褲腳,扭傷的地方輕微地腫了,有點紅,熱熱的。剛剛自己一心想著貓還餓著肚子,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腿疼的厲害。
李暖陽把手帕敷在皮膚上,冰涼的感覺讓自己的疼痛減緩了不少。
那貓吃完了羊肉,盯著男子因為蹲在炭盆邊上而垂下來的腰帶上的飾品準備發動攻擊。
貓咪匍匐在地上,尾巴不停地搖晃,然後一個猛衝把男子的荷包拽了下來,像是在玩蹴鞠一樣滾動荷包,一用力把荷包打進了炭盆。
這貓還想接著玩,就要往炭盆裡鋪撲。
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貓的後脖頸,還好貓沒進這炭盆。
但是自己的荷包已經燒了起來。
李暖陽趕緊拿鉤子把荷包勾出來,但是除了裡麵的一些碎銀子還是完好的,荷包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在從炭盆出來的這段距離徹底灰飛煙滅了。
男子拾起散落在地的銀子,隨手放到了憑幾上。
李暖陽順著男人手上的動作,看到桌上有讀書人家中常見的儒家經典,還有幾本詩冊。
“野戍荒煙斷,深山古木平。如何此時恨,噭噭夜猿鳴。”李暖陽問這男子,“公子……怎麼年紀不大倒也讀這樣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