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貴族,就喜歡用雲州產的白玉地磚。這些白玉地磚,一塊價值一兩銀子。要是不小心磕碰壞了,那是要賠錢的!
晏道書跟阿奇小心翼翼地搬磚。
皇帝剛出宮,便得到消息,聽說晏道書在碼頭,他心裡詫異,問道:“他去那邊做什麼?”
難道想逃出京城?
思及此,皇帝麵色沉下來。
“到那邊看看!”皇帝麵色不悅。
秦統領點頭:“遵命!”
一塊磚一文錢,晏道書與阿奇兩個人一起乾活,速度比較快。很快,他們搬了四十塊磚。
阿奇的腳忽然扭到了,晏道書讓他去休息。
晏道書自己扛起一塊磚,往馬車那邊走去。
皇帝站在不遠處,目光幽幽地盯著正在搬磚的那個人。他麵色複雜,心裡難受。
這個孽子,寧願作踐自己,也不願意向他低頭認錯!
皇帝深吸一口氣,邁出腳步,朝那邊走去。
看到有人朝他走來,晏道書刻意避讓。
誰知,這個中年男人故意擋住他的路。
“咳咳咳!”
皇帝板著臉,一臉冷然地盯著晏道書。
晏道書一臉莫名其妙,他又換了個方向,打算避開這個人。
晏道書躲,皇帝攔。
晏道書覺得對方是故意找事,他出聲說道:“這位老伯,你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皇帝瞪著眼睛,目光冷冷地盯著晏道書。
晏道書皺著眉頭,覺得這個男人有毛病,他對皇帝說道:“麻煩借過一下,彆擋著我搬磚。”
皇帝不讓開,他繼續攔著晏道書。
晏道書隻好放下那塊白玉地磚,他出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皇帝冷笑著言道:“你想做什麼?”
晏道書麵色古怪,他打量著皇帝,開口言道:“你我認識嗎?”
皇帝氣笑了。
“好好好!”
這個孽子,一定是因為被廢,對他懷恨在心,所以故意氣他!
皇帝指著晏道書說道:“你就繼續搬磚吧!”
說完,皇帝氣呼呼地離開了。
秦統領趕緊跟上皇帝,臨走前,他目光深深地望了眼晏道書。
晏道書想了想,他返回阿奇身邊。
阿奇正在低頭揉腳。
晏道書開口問道:“看到剛才那個老伯了嗎?”
聞言,阿奇一臉茫然:“誰?”
剛才阿奇一直在揉著腳,壓根沒有關注晏道書的情況。
晏道書搖了搖頭:“算了!”
晏道書繼續搬磚。
不遠處,大皇子坐在樓上喝茶,他靜靜望著碼頭邊,低聲言道:“阿耶的臉色不太好看。二郎跟阿耶說了什麼……”
左右開口說道:“或許是廢太子又惹陛下動怒了。”
大皇子頷首,他放下茶杯,起身言道:“過去看看。”
左右跟上大皇子。
一個人搬磚,還是挺累的。晏道書乾了一會兒,出了一身汗。他停下來休息。
晏道書坐在阿奇身邊休息,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玉麵郎君,還帶著隨從。
阿奇認出了大皇子,趕緊對晏道書說道:“郎主,是大皇子。”
晏道書詫異,他望著來人。
大皇子來到晏道書麵前,他開口言道:“沒想到在此遇到二郎。二郎這是走累了在這裡休息?不如到前麵的茶樓坐坐?”
晏道書搖頭,他望著大皇子,出聲說道:“不用了,我待會兒還要搬磚。”
大皇子神色驚訝,他吃驚地說道:“二郎說什麼?”
晏道書站起來,告訴大皇子:“我要搬磚。”
大皇子愕然:“二郎,你雖然被廢,可身上還流著……”
晏道書發現監工走過來了,他皺著眉頭出聲打斷大皇子:“若是沒事,大郎走吧,彆擋著我搬磚。”
大皇子:……
監工走過來開口問道:“這位郎君,不知發生了何事?”
大皇子正準備開口說話,晏道書趕緊說道:“他在向我問路!”
轉頭,晏道書告訴大皇子:“問完路了,你走吧!”
大皇子:……
監工一看沒什麼事,對晏道書跟阿奇說道:“你們手腳麻利點!要是乾不了,直接給我走人!彆留在這裡耽誤事!”
晏道書趕緊賠笑著說道:“馬上乾活!”
大皇子神色複雜地看著晏道書。
這時候,三皇子出現了。
三皇子出聲叫道:“大郎與二郎在此做什麼?”
晏道書斜了眼來人。
監工疑惑了,他問晏道書:“你們認識?”
晏道書搖頭:“不認識!”
三皇子詫異:“二郎,哪怕被廢了,你也不該不認兄弟啊!”
監工愣住了,他重新審視晏道書:“你到底是誰?”
三皇子皺著眉頭,指著晏道書對監工說道:“這是本皇子的二兄。”
監工瞪大眼睛,一臉驚嚇:“二、二皇子……不對,是太子!也不對!是廢太子!”
在大皇子與三皇子這兩顆老鼠屎的影響下,晏道書再次失業了。
監工將晏道書趕走的時候,還多結算了十文錢給晏道書。
大皇子與三皇子請晏道書到茶樓喝茶,晏道書也不客氣,直接到茶樓裡點最貴的茶喝。
“二郎近來可好?”大皇子關心晏道書。
晏道書挑眉說道:“我以為大郎很清楚我的情況。那個眼線不是回到大郎身邊了嗎?”
大皇子:……
三皇子神色古怪地打量著晏道書,覺得老二的性格變了。以往老二話少,為人沉穩,並且待人謙和。現在晏道書開口說話,話裡帶刀,咄咄逼人。
大皇子搖頭,他解釋道:“二郎誤會了。此事我不知曉。什麼眼線?不知是否能詳細說說?”
晏道書告訴大皇子:“我有個侍妾,她說自己是你派來我身邊,監視我的眼線。求我放她離開。還有一個侍妾說她是三郎派來我身邊的眼線。”
三皇子:……
突然被晏道書點名,三皇子一臉愕然地說道:“竟有此事?為何我不知曉?二郎莫要聽信那些女人的說辭!定是她們想離開,所以才故意找借口讓你放了她們!”
大皇子頷首:“不錯。二郎失勢之後,那些女人怎麼還會留在二郎身邊。定是她們為了離開二郎,故意尋借口逃走。”
晏道書笑了笑,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忽然說道:“這個茶葉味道不錯。”
大皇子眯著眼睛審視晏道書,他緩緩言道:“若是二郎喜歡,我送一些給二郎。”
晏道書搖頭:“那多不好意思!”
大皇子說道:“雖然二郎被廢,但是你我終究是兄弟。如今二郎有困難,理應幫助。”
晏道書感動地伸出手,握住了大皇子的手:“還是大郎有情有義!既然如此,那你借我三百兩銀子吧!”
大皇子的眼角微微抽搐。
眼前這人,當真是那個清冷高傲的廢太子嗎?
怎麼性子變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