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已經幫楊簫把手上的傷口包紮好了,腿上的楊簫自己來確實沒什麼問題,於是易水寒沒有阻止楊簫,而是拿著楊簫的宇航服去清理了。
把血水倒出來後易水寒用毛巾擦拭著弄臟的地方,看著宇航服裡的血跡,易水寒又想到了楊簫不珍惜自己身體的行為,目光沉了沉。
"爸!你怎麼又喝酒了?醫生說了你的身體狀況不能再飲酒了?你不要命了嗎?"十五六歲的楊簫衝她爸爸吼道。
作為回應的是一個成年男性用儘全力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臉上,以及一聲怒吼:"滾!老子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
"病人家屬嗎?您父親因為飲酒過量而誘發癲癇,喉部肌肉抽搐導致氣管狹窄,最後缺氧而亡,我們搶救的時候已經晚了,請節哀。"
……
主控室傳來的一聲巨響讓易水寒從回憶裡抽出身來。她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將翻湧的情緒和興風作浪的回憶壓回心底,起身去查看楊簫的情況。
楊簫看到易水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心裡略微有點尷尬。那一聲巨響其實就是楊簫把剛剛的狗啃泥改成屁股開花地摔地上了,原因吧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站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再睜眼的時候人已經在地上了,還沒等她站起來易水寒就出現在了門口。
"咳,我沒事,你把抹布放著吧,我自己去清理。"楊簫有點不自在地說到,被死對頭看到自己摔地下真的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易水寒非但沒走,還一直盯著楊簫。
楊簫立刻看出了易水寒眼裡的質疑,這人就差把"你行不行?"四個大字寫腦門上了。
"易隊你放心,我自己能行,不撈您老操心哈,你該乾嘛乾嘛去,彆跟個柱子一樣杵在這兒,看的人心裡煩。"楊簫懟道。
易水寒有點莫名其妙,她的氣在來之前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但就算沒消,她也相信自己的臉上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楊簫這是誤會自己在看不起她?
易水寒又在原地站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抹布放下走出去了。
見她出去後,楊簫抓著扶手把自己拽起來,杵著鐵棒一瘸一拐地往健身區走去。易水寒是在一輛單車旁邊清理地宇航服,楊簫坐在易水寒搬來的小板凳上繼續易水寒剛剛的工作。
噴氣裝置,逃生艙,要怎麼連接呢?還有控製問題。楊簫一邊擦拭著血跡一邊思考這個問題。等易水寒休整好了從房間出來來到健身區後,她就看到宇航服和抹布被扔在一邊,楊簫坐在小板凳上,身前擺著一個健身凳在哪兒畫圖。
"……"易水寒最終還是沒有打擾楊簫,而是默默的接回了清理宇航服的工作。
等易水寒清理完宇航服並把它放到一旁散味兒後,楊簫還趴在健身凳前埋頭苦乾。易水寒繞到楊簫正麵一看,放心這人的眉頭都可以擰螺絲了,地上還丟了不少廢棄的稿紙。
這是遇到問題了啊。易水寒想著,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喊了一聲:"楊簫。"
"滾。"回應她的是毫不客氣的一個字。
易水寒沉默了半晌,剛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楊簫卻像後知後覺的一樣抬起頭看向易水寒,說了一句:"哦,是你啊。"說完又低下頭繼續咬著筆思考了。
易水寒覺得自己這幾天莫名其妙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內心的情緒波動也越來越多了,而罪魁禍首還在咬筆皺眉。
"楊簫。"易水寒又叫了一遍。
"乾嘛?"楊簫沒好氣地回到,抬起頭來瞪著易水寒。
兩個人對視著,半天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最後又是楊簫先受不了了。她可以跟人很大聲地吵架不覺得尷尬,但是她最怕這種沒有人說話兩個人對視的氛圍,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要飛起來了。
"我在想連接和操控問題,要把噴氣裝置連上去很容易,但是想要操控的話需要再弄一個裝置來控製,要通過逃生艙的控製麵板來控製噴氣裝置的話要大改,比較麻煩,以我們的工具條件不太可行。"楊簫把手中的圖紙遞給易水寒說到。
易水寒接過看了一眼,是連接的構思,旁邊有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易水寒辨認了半天才看出來這兩個字是操控,她還是結合旁邊的問好看出來的。
楊簫的字不是難看,而是太草率了,易水寒覺得醫生的字都不一定比的過楊簫的。楊簫是怎麼簡單怎麼寫的那種,不管幾個筆畫的字她全一筆寫下來了,有一些不能連上的點啊什麼的就直接被省略了。按理來說這字草率成這樣是看不出來寫的什麼的,但偏偏楊簫這字你多看幾眼就是能看出來那是個啥,也是很神奇。易水寒不是第一次看楊簫的字,但是她每看一次就要由衷地表示一次佩服。這是為數不多易水寒會佩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