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持惦念我?”李嬋心問。
領頭人正要說好話,李嬋心繼續道:“我救了他的狗命,怎麼不見他登門來給我磕幾個響頭?”
所有人都愣了下,不敢相信這是李嬋心說出口的。
辛夷原本還怕她會傷心,這會悄悄鬆了口氣。
領頭人眼皮子一抽:“少爺他身體不好,不大好挪動......”
李嬋心:“他身體不好?你看我現在是好的嗎?”
這下沒人說得出話來了。
長了眼睛的都知道李嬋心現在不好。
心虛的三人頭都快低進了泥裡。
李嬋心:“辛夷師姐,以後在醫穀豎張牌子,上書李家人與牲口不得入內。”
辛夷展顏,點在李嬋心的腦袋上:“促狹鬼。”
領頭人惺惺作態的哭聲一頓,不可思議地抬頭。
領頭人:“嬋,禪心小姐,你也是李家之人!”
他沒想到,李嬋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嬋心招招手。
領頭人看見了,不明所以地往前膝行兩步。
他將將湊近李嬋心,李嬋心抄起厚厚的醫典砸到人頭上,頃刻便見了血。
領頭人捂著頭,驚駭不已:“你,你......”
“真聒噪啊。”李嬋心揉揉手腕子,“狗當久了,就聽不懂人話了?”
三人傻了一樣怵在原地。
辛夷怕這三人動手,擋在了李嬋心麵前:“醫穀不歡迎你們,趕緊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領頭人磨牙:“你們!”
“師姐,你太客氣了。”李嬋心一笑,露出森森惡意,“對惡客,要說滾。”
領頭之人氣的鼻子都歪了,帶著隨從憤而離去。
辛夷小聲說:“嬋心,最近不要自己一個人,李家不會如此放棄的。”
李嬋心:“辛夷師姐,我知道的,隻要我一日不死,他們就不會放棄打我的主意。”
辛夷張張嘴,又垂頭喪氣地坐下。
“要不是如今外頭魔禍肆虐,穀中長老不在,怎會讓他們如此囂張!”
李嬋心沒有說話。
其實她還挺想知道,這一身注滿了死氣的血,讓那李家寶貝蛋吸收了會如何。
辛夷忽然靈光一閃:“對了,我送你去師姐那,她在縱雲樓駐紮,能護你。”
李嬋心忽而覺得縱雲樓有點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在那書裡?
她是記得自己是穿進一本書裡頭了。
與這身體合二為一後,她就被這副孱弱身體影響到了,記憶力時好時壞,想一會她就頭暈了。
辛夷動作很快,利索地收拾了東西,拿出紙鳶。
李嬋心順從的被辛夷抱起,毯子一裹就進了紙鳶上。
李嬋心不知道辛夷帶著她飛了多久,她隻知道睡了三回長覺,便到了目的地。
縱雲樓依山水而建,多是高樓水閣,氣象萬千,靈氣濃鬱到化霧,飄飄然如仙境。
可惜李嬋心眼睛瞎的隻能捕捉到一些光影,見不到那些風景。
辛夷抱著李嬋心落下紙鳶,不多時,守山弟子駕鶴而來。
辛夷揚聲道:“我是醫仙穀辛夷,來尋我家葉玉竹師姐。”
守山弟子拱手道:“在下王恪,特在此等候辛仙姑,葉仙姑原想自己來的,隻是本宗弟子傷重,她此時在救治門內弟子,實在走不開身。”
辛夷一聽,琢磨到其中有事:“發生了何事?”
守山弟子聲音低了些:“今日戰場下來二十位受傷的師兄姐們,葉仙姑在治療他們。”
李嬋心在一邊聽著。
據這半個月來所得信息,這外麵正進行著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事件起端已不可考,有的人說是因為魔修弄出來的一場瘟疫,有人說是一個修士與魔修的爭吵,種種原因集合,大戰的序幕就此拉開,已經延續多年。
雙方血債越積越多,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醫穀的人隻見出不見回。
還是李嬋心當時拜師拜的時機巧,師父是正巧守在穀中的唯一一員長老,得知她的事後,憐憫她不易,收下了她。
隻是沒兩三日,師父被急召出去救人,她被師父丟給了辛夷照顧。
辛夷聽見有傷員,疲倦一掃而空:“帶我們去師姐那。”
王恪見辛夷懷中抱著個伶仃清瘦的小孩,伸手道:“辛仙姑,我來?”
辛夷:“嬋心,要不要先去休息?”
三天三夜的旅程對她來說都有些難熬,更彆提本就身體不好的李嬋心,她很擔心李嬋心有哪裡不好。
李嬋心拍拍辛夷:“師姐,我還好。”
辛夷很照顧她,她根本沒受累。
辛夷見她沒有勉強,捏捏她的手:“如有不適,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李嬋心點頭。
王恪見她們商量好了,也不耽誤,用仙鶴帶著兩人去了山宮裡。
仙鶴平穩落地,李嬋心動動鼻子,苦藥味混著血腥氣直鑽她鼻喉。
而她一直沒吸收,已經快形成自循環的丹田忽然有了動靜。
巨量的死靈之力往她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