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顧不上感傷多久,殿內又在呼喚她進去幫忙。
匆匆給李嬋心丟下一句在此等等,就小跑了進去。
她並沒有注意到,李嬋心無光的眼中,多了一層霧色。
開了探魂之後,李嬋心視野裡,除了殿內躺著的傷員外,出現了數塊灰白色的人形霧團。
李嬋心一點也不害怕,這些霧塊在她眼中,脆弱的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李嬋心抬腳,走進殿內。
她站在一塊霧團旁邊,清晰地聽到它的聲聲哭喊。
“狗爹養的魔修,我還是處子呢,那麼年輕就掛了,帥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呢!”
“摸我,摸我,我也是處男!”
“變態,死一邊去。”
“啊啊啊啊誰的腿掉了!我害怕!快來撿了啊!掉在路中間,能不能體諒體諒我這種剛死的膽小鬼啊!”
“你嚇死的嗎你這是,我這是,我隻是,你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啊你根本,你根本就不懂。”
“你怎麼知道我快死了還一刀砍了五個魔的頭的事?”
“賣頭咯,賣頭咯,賣頭咯……”
李嬋心:“......”
說實話,她好像誤入了一批很精神的世界。
為了獲取有用信息,她還是沒有關技能。
她繼續往裡走,十二位弟子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
葉玉竹正守在一名生機寥寥的弟子身邊,時不時向狀態不好的弟子輸入治愈靈力。
她們的藥儲存已見底,剩下的是保命藥,不敢再動一分。
另有十一位守著其他人,也做著同樣的事。
辛夷在一邊幫忙,如果有人支撐不住,就替換人下來。
隻有少數人注意到了李嬋心的到來,對她揮揮手打招呼,隨後示意她離開。
李嬋心點頭,退到了稍遠一點的地方。
她悄悄注視著,守在十二人身邊的霧團們。
“你丫再不醒,晚上全宗吃你席了啊!”
“哎哎,彆睡啊,睡了就撅過去了,站起來走兩步!”
“都叫你好好跟著老娘屁股後麵,不要出頭了,現在好了,躺板板了吧。”
“你小子再不醒,我就把你放屁臭死了師姐養的花,連夜繡了個假花的事偷偷說出去。”
李嬋心:“……”這瓜保熟嗎?
李嬋心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內容,一邊吸收著死氣,一邊又摸索去了另一個方向。
在旁人眼中,就是她因為無聊所以在殿內慢慢的走。
李嬋心也沒辦法。
殿內的霧團實在是太多了,各個又是小喇叭,整個殿內仿佛在開演唱會,離得遠的就變成噪音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中的詛咒,最開始什麼感覺也沒有,但是詛咒來勢洶洶,我一下子就倒了。”
“我也是,發作時我腦袋很疼,靈識海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我的經脈,我一直被困在裡麵,無法醒來。”
“對,靈力也使不出來,也吸收不了,傷口也在一直惡化,稀裡糊塗就死了。”
李嬋心腳步一頓,看到一群霧團聚在一起。
她默默地走近了些聽牆角。
“竟有這樣奇怪的詛咒?仿佛中了好幾種奇毒一樣!”
“詛咒?好像也不見得,你見過什麼詛咒能夠用藥物壓製的,這分明就是中毒了!”
“中這麼多毒,就是一頭龍,也能分分鐘被取了命!”
“醫仙穀說的,他們中了詛咒和一種混合毒。”
“你們都懂個屁,那群牲口殺人哪有那麼麻煩的,一般詛咒是詛咒,毒藥是毒藥,還搞這些花樣。”
“我知道了!”
“不是中毒!不是詛咒!”
其中有一個霧團大喊。
“你們這群傻子,這他爹的是中蠱了!”
“宋師,可有什麼說法?”
李嬋心挪挪步子,湊近了點,怕漏了消息。
“哎呦,彆擠到我!”
“你那大屁股蛋子要占多大的地兒啊!”
“住口,真是有辱斯文,有個小姑娘在這呢!”
“做鬼還這麼講究?她又聽不著。”
李嬋心:“......”不好意思,她還真能聽得到。
她又稍稍退遠了點。
“這樣昏迷不醒的狀態,但身體狀況卻愈發糟糕,很容易被判斷成是中毒和詛咒,也不算說錯,但是方才那位小友說了,靈識海有被啃的感覺,是也不是?”
好幾個霧團忙點頭。
“啃噬感,這就是判斷蠱蟲的特征之一,其次便是幾位所說,若一個人身中多種毒,不是當場暴斃,便是體質奇特,能均衡體內毒素之人,但是這類人少之又少。”
“那群牲口,也不會用毒不死人的毒藥,大多都是頃刻取人性命的,死的人越多他們越高興,而患這麼多毒,又不曾立馬暴斃的,就是有蠱蟲。”
“最後幾位小友說能以靈藥壓之,我當即排除了詛咒,眾所周知,詛咒是無法用藥壓製的,蠱蟲貪吃,當體內有了更好的大餐,自然會啃噬靈藥。”
立馬有人拍掌叫好,亦有霧團聽了,立即去葉玉竹等人身邊喊。
李嬋心眉頭皺了起來。
李嬋心佯裝憂愁地歎息:“為什麼醫仙穀的長老們不知道怎麼辦呢?”
有人接著說:“對啊,聽說醫仙穀的長老全員都上了前線,又怎麼看不出來這是蠱呢?”
“小子,你再說說你死前什麼情況。”
“啊?我最開始是受了點傷,在治療後突然頭暈昏厥,失去行動能力,說不出話,然後腦袋疼,靈識海被蠱蟲攻擊,啃完我的靈識海後,又被啃噬了經脈,最後命都被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