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又是很晚回去。
回去後洗澡換了身睡衣,他接了杯水,在書房坐了半晚上,把今天的報告整了出來。
一連幾天,他都是早早出門。
他去辦公室的時候,這幾天裡邊都出現了一個罕見的人。
路柄坐在電腦後,顫抖著舉起手,即使這樣還是艱難和他打招呼。
這個人最近編教材,副主編,業務還不熟練,忙得昏天黑地,早起跟要命一樣。
葉含同樣回了聲,坐下來打開電腦。
中午的時候,像是發現了他中午都是在辦公室吃飯,常年點外賣的路柄十分自覺帶著他外賣過來,美名其曰一起拚桌可以吃更香。
終於有了個飯搭子,至少路柄吃得更香。
工作了整個上午,他不想再看任何電腦屏幕,這點休息時間也不放過,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爭取在最短的時間摸最大的魚。
葉含從不管對方做什麼,隻安靜吃自己飯。
可能隻是錯覺也說不定,他覺得飯菜的量似乎比之前多了一點。
當他還在安靜研究餐盒的時候,坐對麵的路柄“謔”了一聲,眉梢高高揚起。
把手機一下子反扣在地上,他連刨了兩口飯,像是把那股激動勁壓下去了,他抬起頭來,激動中又夾雜著那麼絲痛苦,說:“小表弟發消息來說有人追他。”
居然還倆人追。
清純男大沒這方麵的經驗,於是求助於他這個已經邁入社會多年的沉穩大表哥。
其他不論,葉含對“沉穩”兩個字持保留意見。
路柄嘴裡塞著飯,捂住臉。
有的大表哥確實邁入社會多年,但是感情經曆說不定還比不過自己學生。
他一邊痛心一邊有在努力幫自己親親大表弟出謀劃策,臉糾結成了一團,之後抬頭問葉含: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葉含選擇略過這個問題。
但是路柄畢竟是何澤遠蓋章認定煩人程度在他之上的人。
一頓操作後,葉含言簡意賅回答。
路柄頓悟,豎起大拇指,之後反應過來,悲傷抹臉:
“我們倆加起來沒半個人追過,現在還在這裡幫彆人思考這種煩惱,太悲哀了。”
吃完午飯的陳弈端著咖啡路過。
滿口悲哀的路柄迅速攔人,動作快得出奇。
葉含保持沉默。
陳弈喝了口咖啡,問:“怎麼了?”
路柄複述了一遍之前的話,問道:“你這方麵經驗多,說說你怎麼看?”
不自覺看了一眼坐在一邊開始安靜收拾保溫盒的人,陳弈下意識移開視線,說:“我也沒太多經驗。”
路柄還在看他。
再喝了口咖啡,陳弈說:“想在一起就同意,不想就拒絕。”
聽上去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路柄驚訝:“你居然和葉含想的一模一樣。”
像是沒想到對方會回答這個問題,陳弈應了聲:“是嗎?”
隨機問完兩個幸運路人,路柄抓緊回自己苦惱不已的小表弟去了。
沒了事,陳弈拿著咖啡慢慢離開,走到一半回頭問葉含:“下午去實驗室嗎?”
葉含搖頭,說下午還要跑其他地方。
之前高校的協議簽訂,他還要和B大的人對接,實驗室的學生已經帶上手,加上還有陳弈在,不需要再每天去看著。
會議報告昨晚已經趕完,今天要是不出意外,可以在五點前下班。
畢竟算是一起工作了不短的時間,陳弈問他:“今天急著下班?”
葉含點頭:“嗯,有點事情。”
他下午要去接何遠陽放學。
事情起因就是何遠陽小朋友在和何澤遠打電話的時候他路過,何澤遠叫了聲他的名字。
何遠陽平時都在老宅和何老爺子一起住,但何老爺子每個月定期要去醫院檢查身體順帶修養兩天,這兩天小學生就要求想去自己好哥哥那邊玩,正打電話商量著接他放學的事情,葉含從何大影帝身邊路過。
小學生打電話的聲音瞬間就高昂了起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小學五點半放學,如果路上不堵車,差不多能剛好趕到。
午飯時間結束。
葉含收起保溫盒,路柄解決完小表弟的煩惱,之後隻能麵對現實,扔掉自己的外賣盒子,繼續生不如死。
一下午的事情多且雜,但是好歹算是完成了。
葉含踩著點關上辦公室的門。
何澤遠在停車場等他。
看到他過來,對方還有些意外。
打開車門,何澤遠挑眉,說:“怎麼這麼早。”
葉含說:“事情提前辦完了。”
何澤遠放下手刹踩油門,車輛緩緩駛出停車場。
不遠處,身邊跟著幾個老師和學生,陳弈看著之前見過一次的車離開。
注意到他的視線,一邊人跟著往停車場方向看過去,沒有看到任何特殊的東西,疑惑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