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定了定神,看起來她沒叫錯,至少可以放心一點了。
小章在她的身邊坐下,又隨意拿出一個粉嫩嫩的刷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何辜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小貓?!
這個刷子的手把居然是小貓形狀的誒!
好喜歡好喜歡!
這種工藝在她們那個世界從來沒見過,應該很珍貴吧?
許是感覺到何辜的視線,小章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她:“姐?怎麼了?”
“咳咳……”
何辜的眼神飄忽不定起來,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臉,又抬頭望望天花板,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她此時尷尬極了,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她心下一急,連忙想辦法轉移話題,想到剛剛小章說的話,疑惑地問道:“你剛剛說直播?”
小章看了看手上的貓貓刷子,疑惑地歪了歪頭,遞給她:“姐你要這個嗎?”
何辜故作矜持地挺直了背,眼睛卻還不停地向著小章的方向瞥去。
小章大手一揮,直接將刷子塞到了何辜手裡,像是逗小孩一樣:“那你拿著玩!”
她重新低下頭在化妝包裡麵翻找著,想起剛剛何辜的問題,頭也沒抬:“姐你忘了?咱們這節目是直播形式的,劉姐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你可要認真一些,千萬彆被嘉賓帶著跑,咱們身上的黑料已經夠多了。”‘
何辜捏了捏小貓爪子,眼睛亮晶晶的,一邊玩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小章的話,還敷衍地點了點頭。
這麼珍貴的東西,小章說給就給她了。
嗚,小章真是個好人!
雖然小章解釋了一番,可是何辜還是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而直播又是什麼東西?
她似乎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
忽然,她看見了小章包裡的一個花花綠綠的盒子,頓時感興趣起來,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指,準確地指著它。
看了看小章的臉色,她得寸進尺,直接攤開手,掌心朝上,期待地看著她。
小章遲疑地看著包裡的眼影盤,為難地說:“這個顏色太誇張了,你拿著玩玩吧,彆上臉。”
得到了花紋繁複的眼影盤,何辜總算是滿足了,靠在椅子上悠閒地晃著腿,一會兒玩玩刷子,一會兒翻翻眼影盤。
小章總算從包裡翻出了想要的粉餅,拿著粉撲就湊了上來。
“姐,你閉眼。”
“嗯……不要!”
何辜向後退了退,臉蛋皺巴巴的,寫滿了抗拒。
這毛茸茸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往她臉上來?
小章拿著粉撲與何辜大眼瞪小眼,她怎麼覺得區區幾分鐘不見,姐更漂亮了呢?
以前雖也漂亮,但總是像個木頭一樣,什麼事情都要她和劉姐注意著,總是不小心就背上了一大堆黑料。
可是現在,小章隻覺得何辜美得讓人窒息,她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她的心神。
就像是玩偶被注入了靈魂。
“那就不補粉底了,上個口紅吧。”
小章轉過身,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個口紅。
口紅,是口脂嗎?
何辜探頭探腦地盯著小章的動作,看著她拿出了一個短短的管子,打開蓋子露出了裡麵的紅色膏體。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和口脂很像誒!
隻是這膏體上還雕刻了奇奇怪怪的花紋,看起來好精致!
何辜乖乖地湊了上去,這個顏色的口脂她還從未見過呢。
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是完全不好嘛!
察覺到近在咫尺的視線,小章不由得紅了臉,給她補上口紅後,連忙收好化妝包,催促道:“我們快出去吧,直播快開始了。”
她指引著何辜下樓,帶著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她投來視線,在看見她的臉的那一刻,不約而同地屏息。
【花瓶真的不愧是花瓶啊,真好看。】
【就是平時太喜歡蹭熱度了,黑料也多。】
【管她怎麼樣呢,導演找她就是為了熱度,有熱度咱們才有工資!】
而何辜卻有些不同。
她在客廳坐下的那一刻,一些奇怪的記憶卻在她的眼前浮現,屬於修真者的警覺重新出現。
節目組帶來的白色小狗突然激烈地掙紮了起來,狗吠不斷。
她身邊一個長相甜美的姑娘不小心將水杯弄倒,溫熱的水濺在她的手背上。
那姑娘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就在這時,一名神色癲狂的男子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他的手中舉著一把斧頭,刀口磨得尖利,與他臉上的凶惡神色呼應起來,更是讓人不由得恐懼起來。
在他闖進來的那一刻,周圍的工作人員全部驚慌失措地逃離。
藍衣攝像師不小心踩到了剛拖過的地板,滑倒在地上,笨重的器材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他的腿上被砍出了一個大口子,正往外冒著血。
還沒見過大世麵的小姑娘更是尖叫著跑動起來,碰倒了一邊的節目道具,飛灰撒了一地,嗆得一旁的人不停咳嗽。
飛灰一時遮蔽住了視線。
閃著寒光的斧頭穿過了灰霧,劃破血肉,狠狠地砍在某人的腿上。
舉著斧頭的男子也大步上前,從混亂不堪中走出來,獰笑著靠近她們。
鮮紅的血濺了出來,斧頭朝著她的方向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