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誼站在高高的儀式台上,一舉一動,儘顯柔媚和優雅。
她穿著白色休閒西裝,裡麵搭配一件黑色旗袍。
鬢角的頭發被風吹起,她順勢抬手,把發絲彆到耳後。
簡單的動作,透著一股慵懶和隨意。
接著,她和校長一起,托著榮譽牌站在鏡頭前微笑。
沈小薑目不轉睛地望著台上的女人。
旗袍上用銀線繡著隱約的花紋,擺邊高開叉的邊緣用同樣的銀線描邊,很精致,很大氣。
和昨天生日宴上一樣,白色西裝卷了兩道邊,裡襯同樣是條紋。
露在外麵的一截手腕上,戴著一隻白玉鐲子。
沈小薑的視線落在陳誼的手上。
很白很乾淨,看起來也很軟。
隱約可見斑駁糾纏的青筋。
真的好看。
沈小薑詞窮了。
陳誼的存在,就是對所有形容詞的顛覆。
因為身高的原因,沈小薑在人群裡很顯眼。
不消片刻,陳誼就看見了她。
對視的一瞬間,陳誼的表情沒有變化。
沈小薑恰恰相反,內心世界原原本本的呈現在臉上。
很快,她瞥開目光,裝模做樣的跟孫佳寶說著什麼。
陳誼薄薄的眼皮顫了一下,也移開眼睛不再看她。
“我去,那不是我小姨嘛!”孫佳寶挽住沈小薑的胳膊,激動道,“原來,我們學校圖書館的捐建人是她啊!”
陳星楠和劉薇也湊過來,“什麼什麼,那個美女是你親戚?”
孫佳寶撅著嘴巴,故作驕傲道,“可不,本姑娘的美貌,是有家族遺傳史的好伐!”
“家族臉也分高低配置的,”陳星楠笑道,“佳寶,你是低配。”
“陳星楠你大爺,會不會說話!”孫佳寶舉起梳子就要砍人。
陳星楠立刻做投降狀。
“不過,講真,這個捐建得花不少錢的吧,你小姨什麼來頭啊?”劉薇問。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引來了不少吃瓜群眾。
大家都對這個又美又颯又風情的女人很感興趣。
“我小姨,是Venus的板娘!”孫佳寶一臉自豪。
“Venus......靠,Venus!”陳星楠驚呼,“難道是南城最大的那個酒吧?”
孫佳寶一邊用梳子梳劉海,一邊點點頭。
“我靠,銷金窟啊,那你小姨的確有錢。”
“聽說那裡對學生是有限製的,我還沒去過呢。”
“什麼限製?”
“進門出示身份證,十八歲以下不給進,十八歲以上的十點後也不給進,度數高的酒水不對學生售賣。”
“這樣啊,盜亦有道。”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孫佳寶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什麼盜亦有道,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呢?”
說“盜亦有道”的是不高的男生,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被孫佳寶這麼一懟,他撇撇嘴,說的更難聽,“怎麼刺耳了,真是無語,酒吧不是什麼正經場所,我媽說了,去酒吧玩的都不是正經人,更何況開酒吧的老板,多半是黑澀會。”
“我才無語,你活在古代啊,家裡沒通網呢吧......”
嘰嘰喳喳的,把陳誼的聲音給蓋住了。
“哎哎哎,”沈小薑轉過去遞了個眼神,“好吵。”
再轉過來,陳誼正抿嘴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小薑覺得,陳誼的這個笑容多了一絲人情味。
孫佳寶向來聽沈小薑的,乖乖閉上了嘴。
儀式結束後,陳誼和幾個校長撤出眾人視線。
圍成一群的學生也紛紛作鳥獸散。
沈小薑叫住剛剛那個男生道,“喂,同學。”
男生轉身露出疑惑的表情。
“聊聊。”沈小薑表情平淡。
“乾......乾什麼?”男生看著四個麵露凶色的女生,頓時有點心虛。
“同學,”沈小薑雙手環胸,眼睛微眯,“你剛說,酒吧不是什麼正經場所?”
男生支支吾吾,“我......我說過嗎?
“切!”孫佳寶白了他一眼。
“自己是蛆,就覺得世界是個大糞池?”
沈小薑一邊說,一邊逼近男生,“酒吧是不是正經,和酒吧本身及其經營者沒有半毛錢關係!”
男生後退,撞到身後的香樟樹上,“我直腸子慣了。”
“知道,”沈小薑歎了一口氣,故作惋惜:“但你也不能直接用嘴拉吧?”
殺傷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男生羞憤的提高了嗓子,“你們神經病啊,校園霸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