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像一個我不想虧欠的人。……(2 / 2)

就在沈小薑出門登記信息時,偶然聽見有護士挨個病房問血型。

“哎,姑娘,你什麼血型啊?”護士很快就問道她身邊。

沈小薑頓了一下,木楞楞的盯著護士的眼睛。

說道血型,這就很神奇了。

沈小薑是極其罕見的Rh陰性血,俗稱“熊貓血”。

說她是行走中的國寶,一點不為過。

“我,是Rh陰性......”她還沒說完,護士就握著她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良久,護士才緩過神來,“走,救人!”

沈小薑一個一米七四的個子,突然重心不穩,被矮她半截的小護士帶著跑。

“哎哎哎,等等,什麼情況!”沈小薑手上力氣大,很輕易的就把護士給拽停。

小護士臉漲的通紅,“抱歉,我是太高興了,沒來得及跟你解釋,”她吞了吞口水,繼續說:“樓上一個阿姨在做手術,她是罕見的熊貓血,咱們醫院血庫的血不夠,已經在聯係其他醫院幫忙了,但是患者在手術台上,等不了太久,我們就抱著試試的心態下來找找看。”

小護士一臉希冀的看著沈小薑,沈小薑也看著她。

“小姐姐,幫幫忙好嗎?”小護士苦苦哀求。

沈小薑當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回望孟姐的病房,露出了擔憂的眼神。

“你家屬在哪間病房?”小護士看出了沈小薑的顧慮。

沈小薑回答:“706,孟靜。”

小護士義正言辭道,“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跟護士長打招呼的。”

*

沈小薑就這樣被帶到了十六樓。

剛下電梯,她被一群人擁著,頗有種明星機場被圍堵的架勢。

不同的是,這些圍堵的人全都穿的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神色凝重。

氣壓低的可怕。

“都讓讓,都讓讓,熊貓血來了,熊貓血來了!”小護士高呼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聽得見。

原本低氣壓的一群人,瞬間情緒高漲地給沈小薑讓路。

穿越人海,沈小薑來到輸血室。

剛一進門,她就聞見一股熟悉好聞的香氣,這香氣彌漫在滿是消毒水味的輸血室,顯得尤為突兀。

像是貧瘠的土地裡灌進來的一汪甘霖。

沈小薑來不及多想,被兩個醫生截住視線。

“沈小薑是嗎?”醫生一邊問,一邊進行用物準備。

“嗯。”沈小薑看著一門之隔外的西裝男們,心裡突然有點緊張。

“有沒有貧血史或者暈血症?”醫生又問。

沈小薑搖搖頭。

那股熟悉好聞的香氣越來越近。

忽然,一個穿著孔雀藍西服套裝的女人站了出來。

“沈小薑?”

聽到聲音後,她猛地抬頭,對上陳誼的眼神。

怎麼去形容那種眼神呢?

沈小薑幾乎絞儘腦汁。

雖然她和陳誼的見麵次數不算多,交集也很少,但是陳誼溫柔似水的眼神幾乎刻在了她的DNA裡。

她確定,今天的陳誼和平時不一樣,眼神冰冷。

甚至,有一股狠戾。

隔著幾米,沈小薑都覺得自己被凍住了。

她還沒回答,陳誼又問,“你是熊貓血?”

她的語氣裡滿是不相信,聲音依舊冰冰的沒有溫度。

這種種反常,讓沈小薑覺得陌生。

她機械的點點頭。

在進行了一係列加急血液檢查後,沈小薑準備獻血。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獻血,就算平時再怎麼沒心沒肺,此時也還是怕的。

這時,陳誼製止了醫生的操作。

“陳老板,這?”醫生們眼觀鼻鼻觀心,陳誼不點頭,他們也不能武斷行動。

何忠麵露難色,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是他媽媽。

陳誼看了沈小薑一眼,便捋著頭發走了出去。

何忠和主刀醫生緊隨其後。

“這碩大的南城,調不出四百毫升熊貓血?”陳誼說。

主刀醫生回答:“目前沒有這麼多餘量。”

“怎麼可能?”陳誼單手搭在窗框上,風吹開她麵前的頭發,“我出高價。”

醫生如實回答:“現在不是錢的問題。”

醫生看看何忠,繼續說:“現在是時間的問題,時間就是生命,有一家醫院有這麼多餘量,但是加急送過來需要二十分鐘,何總的媽媽等不了這麼久。”

陳誼聽到後,擰著的眉心漸漸舒展。

她看著何忠,“你怎麼想?”

何忠十六歲認識陳誼,從她正式接手Venus酒吧起,就一直做她的副手。

他從來不會忤逆陳誼的意思。

從來不會。

但是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親媽,他難免有些犯難。

陳誼當然知道時間就是生命,也知道何忠的媽媽等不了這二十分鐘。

她咬了咬牙,揮揮手,“算了,你彆回答了,就用沈小薑的血。”

醫生聽到後,趕緊去準備。

何忠則抬頭,眼泛淚光,“七爺,我......”

陳誼從衣服口袋裡摸出煙,淡然道,“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以後多陪陪你媽。”

“隻是,”她眯了眯眼,“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何忠懂陳誼的意思,慢悠悠地說道,“我也納悶,這個時候,沈小薑為什麼會在醫院?”

“這幾天我觀察她,她明明很簡單,但我卻看不透她,”陳誼輕輕抖掉煙灰,望向遠方,“如果她是競爭對手安插的,那她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因為獻血的事情,以後處理她的時候我會很被動。”

“如果......”何忠敬畏陳誼,抬頭看了她一眼便又立刻低下,“如果,她不是呢?”

陳誼抖煙灰的手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就難辦了。”

“爺,您這什麼意思?”何忠皺眉。

陳誼看見了禁煙標誌,徒手滅了煙,眸色深沉,“她的眼睛,很像一個我不想虧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