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然後潘果果就被身邊飄過去的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少年，柔順的黑發垂在額前，麵無表情，整個人莫名散發著有些陰沉的氣息。潘果果拍了拍胸口，然後鬆了口氣，“什麼嘛，是小舟啊。”

似乎因為自己嚇到了潘果果，所以少年停在原地看著潘果果。而看清飄過來的少年是自己的同班的練習生楚一舟，潘果果也就不害怕了。

“今天的小舟也好成熟，就是無聲無息有點嚇人，哈哈。”潘果果似乎覺得有點好玩，在楚一舟反應過來之前抱了他一下，然後整個人就跑了出去，隻有他的聲音在飄，“小舟，今天有事我先走啦，明天我一定不會被嚇到的。”

“不，他明天肯定會被嚇到。”

“對啊，果果風風火火不注意周圍，楚一舟又沒什麼存在感。”

“話說，楚一舟是真的有些陰沉啊，我都有些害怕他。”

楚一舟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似乎身後的議論他都沒有聽到。他隻是看了一眼潘果果離開的方向，然後轉身離開了教室。

*

離開的潘果果自然不知道大家關於楚一舟的議論，他正在有些緊張地找著趙鈺。

今天是高級班的自由練習，潘果果早早就問到了趙鈺所在的房間。隻是，趙鈺沒在他熟悉的二三層，而是在地下的練習室，潘果果有些陌生，就有些找不到方向。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潘果果查看，是韓封發來的消息，“下課了嗎，老地方等你。”

潘果果看了看時間，快到他和韓封約定的時間了，腳步不禁變得著急起來。

此時，隱約有鋼琴的聲音傳來，潘果果下意識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推開走廊拐角的一間教室，潘果果找到了趙鈺。

隻有一個人的練習生，趙鈺正坐在鋼琴前，一邊彈奏一邊柔聲唱歌。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沒有察覺到潘果果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潘果果挨著牆壁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看著趙鈺。

在這個有些昏暗的練習室，隻有趙鈺一人的房間，趙鈺看起來不像平時潘果果經常看到的那樣，被很多人簇擁，臉上掛著溫柔但散漫的笑容，好像是所有人的焦點。

此時的趙鈺，隻有很清淺的微笑。他唱著一首潘果果沒有聽過的歌，但是他能聽出趙鈺溫柔的情緒。雖然是安靜到有些孤獨的環境，但是潘果果卻覺得此時的趙鈺，更加放鬆，開心。

等到琴聲停下，潘果果立刻鼓起掌。掌聲響起的時候，趙鈺才發現他多了一個並不陌生的觀眾。

“果果？”

這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氛圍，而潘果果立刻湊到了趙鈺的身前，“趙鈺，你唱的好好聽哦，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歌聲。”

“是嗎。”趙鈺笑了一下，“很少有人這樣說呢。”

“誒，你不是也是高級班的嗎，大家都說你和韓封一樣，是下一屆男團的必選啊。”潘果果奇怪道，“不是因為你唱歌好聽嗎？”

“真可惜，他們總是會誇我性格好，長得帥，和韓封不一樣，我這樣的必選，其實隻是因為有一張比大多數人帥的臉罷了。”也許此時這個安靜昏暗的練習生很適合聊天，趙鈺難得語調輕柔地和潘果果聊天。

在潘果果因為他的話沉思的時候，趙鈺還玩笑了一句，“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話了，第一次誤會你是那個新人演員的時候，我就想和你認識了。”

趙鈺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潘果果乖乖巧巧的時候，真的很像趙鈺想象中的弟弟。

“想和我說話，隨時都可以啊。”潘果果抬頭看趙鈺，“趙鈺，你是不是不開心啊。我發現，你和韓封完全不一樣，韓封雖然看起來好像不高興，其實每天都很開心。但是你，雖然每天都在笑，卻不開心。”

趙鈺因為潘果果的話愣了愣，而潘果果還在繼續說，“雖然你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你不高興的原因是什麼，不過，你想和我說話，隨時都可以的。”

“而且，大家都說，和果果說話會心情好哦。”潘果果拉了拉趙鈺的手，笑眯眯地，“說不定你多和果果一起，不開心就飛走啦。”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趙鈺還是被潘果果逗笑，他湊近潘果果，“這樣看，果果你和靈虛的果果還真的有點像嗎？”

潘果果不知道趙鈺怎麼突然這麼說，但是不影響他因為這個話有些緊張，“有，有嗎，一點都不像，大家都說我和果果一點、都不像。”

“隻是說你們一樣可愛而已，你乾嘛這麼心虛？”趙鈺奇怪，他站起身，看起來心情好了很多，“走吧，不是說了中午和我一起吃飯嗎。”

他向著門外走去，口中還在和潘果果搭話，“真難得啊，你竟然沒和韓封一起。我看你黏韓封，還以為你肯定會叫上韓封一起的。”

“雖然，我覺得韓封不怎麼會和我一起吃飯就是了。”

推開門，趙鈺愣了一下。

門外正是他口中的韓封，此時，向來在公司走高冷酷哥路線的韓封正在對潘果果發射死亡視線，“是哦，我都不知道你和彆人約了一起吃飯，難怪在教室等你都等不到人。”

趙鈺的身後，潘果果心虛地縮了縮。怎麼回事，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怎麼有點翻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