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分動人(2 / 2)

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信息,她就懶得應付許亦霖了。

也不想從他那裡打聽什麼了。

不再理會被她這話和突然站起的動作驚得錯愕的許亦霖,“蹭蹭蹭”就快步回自己房間了,然後再“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許亦霖:“???!!!”

她這是什麼反應?

不是死活不肯跟自己退婚嗎?

不是自己一說退婚就暴跳如雷嗎?

這次就這麼轉身就走,還同意了?

這又是哪一出?

林染可不理會這位姓許的會是什麼反應。

她管他!

回到房間一關上門她就靠在門上閉了眼深吸了口氣開始整理剛剛腦子裡冒出來的那些信息。

許亦霖,許家。

江宴。

一本書,這是一本書。

江宴,許亦霖,這些都是這本書裡麵的人。

這本書講的是港城幾大家族從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幾十年的沉浮以及這幾十年一個牛逼哄哄叱吒江湖的港城大佬的發家史。

這位大佬就是她的前未婚夫江宴。

隻是這個大佬牛逼是牛逼,卻是脾氣反複無常陰森莫測的神經病,還是個誰靠近誰倒黴的天煞孤星。

而她自己,林染,是書裡麵連配角都不算配角,不過寥寥數筆,出現很快就死了的一個人物。

但她這個人物也不可謂不重要。

因為她是這位權傾香江手雲覆手雨牛逼哄哄大佬的白月光。

還是那種她死了還要把她的骨頭刻成手鏈戴在手腕上的那種白月光!

因著這層關係,明明她在這書裡其實並沒什麼筆墨,但存在感卻不低,書上很多人經常都對她這個根本沒出現幾次的人提上幾嘴,甚至對她這個死了好些年的人暗地裡各種打探調查研究的。

林染睜開眼,長長的出了口氣。

她這時候才來得及慢慢環顧了一圈自己所在的房間。

很有年代感。

木頭床架,木頭桌椅,衣櫃,貼著橙色格仔花紋牆紙的牆壁,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屋裡的布置擺設還有物件,在觸到牆上的掛曆時目光頓了頓,“一九六二年九月十八”......六二年嗎?

她感覺有點不對,好像有點久遠的感覺。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前木桌上立著的鑲框鏡子上。

她走了過去,往裡麵看進去。

然後就看見了一張十分精致美麗的小臉。

嬌嫩白皙,柳葉眉桃花眼,挺翹的鼻子,小小的紅唇。

有點陌生又好像無比熟悉。

陌生是因為林染完全沒了關於自己的記憶。

熟悉是因為鏡子裡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覺得鏡子裡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她自己。

她鬆了口氣。

是自己就成。

她有一種感覺,好像就是某個午後,自己隨手翻了一本小說。

然後現在,她就穿到了這本小說中。

隻是再想要想多一點,腦子就一陣生疼......除了這是一本小說,以及這本小說裡的劇情,她失去了所有關於自己的記憶。

林染按了按腦袋,不記得就不記得吧,隻要是自己就成。

雖然不記得自己的事情,但好歹知道這書裡的劇情。

她回想那本書裡關於自己的事。

林染。

林氏染坊林老板的獨生女。

但還有一個弟弟,是繼母跟他父親生的。

因為她生母去世的時候她年紀還小,父親十分寵愛她。

從小嬌生慣養。

再加上長得又出眾,身邊的人一向慣著她,養成了她愛慕虛榮一切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

小小年紀對彆的都不感興趣,就喜歡打扮買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飾。

她從小跟本地船運世家的少爺江宴定了婚。

但半年前江家出了事。

江宴父親運了一批貨出海南洋結果遇上了海嘯,兩艘貨船連著整船的貨和船上絕大部分的船員都沉了海底,隻生還了兩位漂流在海上被彆的路過船隻救了的船員,消息傳回,江宴母親一下子病倒,都沒熬過半個月就去世了。

等江宴給自己父母辦了後事,清還了半年多前訂購那兩艘新船的債款,賠償了葬進海底的貨的損失,給了所有罹難的船員家人的賠償和喪葬費,再還了父母積欠的醫藥費等等,江家的家底也掏得差不多了。

這種情況下林家一開始也沒想過要退婚。

江家是原居民。

林家染坊就是開在了江家的祖地江貝村。

當年林家初到港城,能在這裡站穩腳跟開起染坊可以說是全靠了江家的支持和幫助,林老板是個念舊情的人,不會因為林家破敗就悔婚。

可林家沒打算退婚,不代表林染不想退婚。

書裡具體沒怎麼描寫林染。

就是被慣壞了,性情嬌縱,反正江家一敗落,她就要跟江宴退婚。

江宴是什麼性格?

那能是個哄著被慣壞了的小姑娘的主?

她有這個意思,他就直接去林家主動把婚給退了。

然後這還沒完。

江林兩家退婚沒多久,許家就上了林家門提親,跟脾氣不怎麼好的江宴不同,許家二少許亦霖從小就對林染溫柔體貼,照顧有加,所以哪怕林老板並不想讓林染這麼快就跟彆人訂婚,林染卻吵著要定。

好吧,溺愛女兒的林老板自然拗不過女兒,最後訂婚了。

哪知道訂婚沒兩個月,從國外回來的許亦霖跟林染相處了這兩個月,發現這個林染跟他以為的林染不一樣,又後悔了,想要退婚。

當然了,這中間還有一個姑娘。

是他回港郵輪上遇到的一個姑娘,真正的摩登小姐,有學識有見識有相貌,不是林染這種空有一身皮囊的美,是由內到外骨子裡浸染了學識和見識,身體又十分動人的美......書上說的。

還能比我美嗎?

林染“嗤”一聲,對於這事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