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一本正經,話說的隨隨便便,仿佛就像詢問一件很普通事情一樣。
距離太近,許呦彆開頭,匆匆把水杯放到一邊道:“沒有。”
她今天還是穿著校服,外套脫了身上就一件短袖。一大截胳膊肘、手腕露出來,似乎特彆地白。
“是嗎?李傑毅騙我。”謝辭默然看了她一眼,上下瞟兩眼,又想繼續說什麼。
許呦接過他的話,推搡道:“你彆這麼無聊了,我還有事。”
兩人說著話,旁邊突然有人在教室門口喊他:“謝辭,乾嘛呢,快點彆磨磨唧唧的。”
見他有事,許呦頓時鬆了口氣,悄悄轉過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和謝辭講話就很不自在,也不太敢看他眼睛。
轉念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轉頭喊住要走的人,有些猶豫:“那個,謝辭,你外套在我這。”
“什麼?”他像沒聽到的樣子,側首看她。
“你衣服落考場,我幫你拿回來了。”許呦好脾氣地解釋,低著頭手伸進抽屜,摸索著把外套拿出來。
外麵等的人看謝辭還在磨蹭,忍不住探頭衝著教室裡麵又喊了一聲,“哥!回來再跟妹子調情了,快點。”
謝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就笑了,恍然道:“你偷偷私藏我衣服啊?”
許呦把黑色的運動外套遞過去,無聲地看著他,也不理睬那些玩笑話。
但是心裡的無語在表情上體現出來,就差直接說出三個字。
神經病。
她的手很白,被黑色襯得尤其光潔透白,手背上若隱若現細細的青色血管。
“你再不拿著你的衣服,我就要丟到地上了。”許呦皺眉,看著沒動靜的某人。
不過軟綿綿的聲音,聽上去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行,我走了啊。”
他慢慢騰騰地接過衣服,說走就走。一如平時的懶散,帶著一點輕浮浪蕩的腔調,慢悠悠說了句:“嗬,您脾氣還挺大。”
脾氣很大的許呦懶得理他的調侃,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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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考試鈴聲打響,校園裡逐漸恢複生氣。樓道裡都是上上下下的學生,充斥著喧喧鬨鬨的雜音。
班上的同學沒一會都拿著卷子回到教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對答案。
“唉,好煩啊,英語終於考完了。”旁邊一個人不耐煩地抱怨著。
另一個說:“彆煩惱,雞哥,你永遠是最菜的。”
然後便是一陣追逐打鬨。板凳課桌被碰撞地到處歪斜。
前麵的鄭曉琳拿著許呦的英語卷子對答案,看到半途就很沮喪了,唉聲歎氣的癟嘴:“天啊,我閱讀理解好多道都和你不一樣。”
許呦被她悲傷的表情逗笑,把卷子拿回來收好,安慰道:“沒關係,我很多題都是瞎蒙的。”
一般地學霸都是這麼不顯山不露水的。
所以鄭曉琳才不相信,依然心情沉重:“我剛剛還在考場寫作文,就看你提前交卷了。”
“唔喲,小可愛你居然會提前交卷?”付雪梨吸著不知道哪來的奶茶,邊翻雜誌邊和許呦說話。翻過一頁,又打了個哈欠。
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精神不濟,和往常活力四射的模樣差了許多。
許呦有點擔心,摸了摸同桌的額頭,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啦。”付雪梨好笑地拖下許呦的手,“昨晚沒睡好。”
話說了沒兩句,班主任從教室門口進來,走到講台上。
她一言不發,教室裡卻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各回各位。
“這次月考已經完了,你們自己是個什麼水平自己心裡也有數。”
許慧如雙手撐在講台上,目光掃視了下麵一圈,“成績明天就可以出來,我打算下個星期給你們換座位,有意願的私下找我。”
底下不出所料,一片唉聲歎氣。
“老師,成績這次怎麼出來的這麼快啊?”有人大聲問了一句。
班上各個地方,又重新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