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你打她的臉,我打你的臉。……(1 / 2)

羞裝 籽瀲 5579 字 8個月前

跑車車頂敞著,耳邊風聲呼呼,江景既手握方向盤,眼角碎發被風吹亂,有一種怒發衝冠的少年意氣,冷淡又仗義。

映兮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

他這樣一個漠然且沒有耐心的人,大清早專程陪她去討說法,她退縮一點點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她擦掉眼淚,不哭了。

跑車停在一處僻靜的路口。

前方是一座氣派的歐式建築,門口有保安站崗,像酒店又像私宅。出入的都是勾肩搭背的男女,男的富態,女的性感,一副通宵沒玩儘興的迷糊頹廢樣,給人一種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錯覺,跟這座建築的高級感很割裂。

映兮扭頭看江景既。

他轉過頭來:“怕了?”

“沒有。”映兮說這話沒什麼底氣。

通過剛才那群人可以推斷,裡麵的成年人聚在一起玩的都是些什麼遊戲,這不是學生該來的地方。

路邊立著禁止停車的標識卡,江景既解開安全帶,沒有熄火,他傾身,帶過來一陣好聞的清寒氣,映兮身子一僵。

江景既看了她一眼,伸手。

意識到他隻是要幫她開車門,她忙按下按鍵,將剪刀門往上提:“我會了。”

她學習能力很強,很多東西都是一看就會。

江景既“嗯”了聲,收回手:“這兒是會員製,我車開不進去。”

江二公子不差錢,他沒有辦這地方的會員說明他並不喜歡出入這種場合,映兮短暫地欣慰了一下。想到即將麵臨的問題,又緊張起來。

她站到路邊等江景既停車。

有人撐腰,她沒那麼害怕,就是擔心處理不好這事讓江景既受牽連,辜負他的一片好意。

不擅與人打交道的映兮壓力有點大。

正走著神,身邊突然不知道從哪湧出一群拿相機的人,他們討論著孟譚紜的名字,表情驚喜又期待,應該是收到風聲過來蹲點的粉絲。

映兮反應過來孟譚紜跟江景忱離開酒店來了這。

應付一個風流大公子就夠麻煩了,現在又多了個女明星。

穿紅裙的高個女生盯著映兮看了會兒,突然說:“這女的怎麼那麼眼熟?”

“長得有點像群裡8出的大公子便宜未婚妻?”

“我靠,真的是她!”

江家的訂婚宴沒有對外公開,但當時有那麼多人在場,大家又都好奇大公子未婚妻的長相,肯定會有照片泄露出去,孟譚紜的粉絲出了名的“瘋”,想弄映兮的照片很簡單。

一群人毫不掩飾地當著映兮的麵議論起來:“就是那個全家死完的鄉下女人?長得挺漂亮,可惜是個小三。”

“不漂亮能當小三?”

“漂亮有用?也不看看自個兒什麼身份,也敢跟譚紜姐搶男人。”

“全家都掛了?牛逼。”染綠頭發的矮個男人盯著映兮的腿,眼神猥瑣:“我這人不信邪,就想玩玩。”

高胖男人接茬:“白送給哥勉強搞一晚。”

“劉哥,你搞的時候記得錄像。”

一群人大笑起來,像是怕映兮聽不見,紅裙女生故意趾高氣昂站到她麵前。

這樣的場景跟噩夢重疊,映兮感到頭暈惡心渾身不受控製地發抖。憋屈,太憋屈了,她受夠了這種無端的謾罵,惡心得想吐,這次她不想再忍了。正要說話,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還沒看清,就聽見一聲沉悶的打擊聲。

江景既拽住被叫劉哥那男人的衣領,一拳砸在他小腹上。

對方還沒反應過來,膝蓋又被重重踹一腳,整個人短暫離地後撲通一聲跪在映兮麵前。

映兮低頭看著跪在她腳下的男人,表情冷漠:“倒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江景既臉上沒什麼表情,勾了勾唇角:“應該的。”

“劉哥”一下子被撂倒,另外幾個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可能覺得那跪姿很受辱,剩下兩個男的罵了句臟話,也不管打不打得過就往上衝,為首的大高個被江景既拽住頭發拉下去,膝蓋往上一頂,鼻子被磕得立刻開始淌血。

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大個男人像個塑料包,被江景既飛起一腳踹躺下。

江景既慢騰騰彎下腰去,揚手一把拽住“劉哥”的衣領,悠哉哉把人拖到垃圾桶邊,“劉哥”的頭碰一聲砸在垃圾桶“不可回收垃圾”標誌上,疼得齜牙咧嘴。

垃圾桶邊一個,地上躺一個,映兮麵前跪一個,三個嘴臭的男人全被他解決,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一打三,江景既顯得遊刃有餘,他懶懶地回頭,眼簾一掀,剩下兩個女的嚇得尖叫。

映兮這才將可充當“武器”的筆記本電腦塞回包裡。

會所保安聽見這邊的動靜準備報警,被隊長攔下:“那是江二公子。”那幾個私生粉本來就是違規進來的,還帶了相機,事情鬨大彆說他們工作保不保得住,會所都得關門。

“誰放進來的人,自己滾去私了。”

幾個保安出來,不知道對那群人說了什麼,被揍得最狠的劉哥表情驚恐地看了眼江景既,迅速爬起來,帶著那群人跑了。

隨後,一名穿黑西裝的男人領著兩名保安過來,應該是這裡的管理,他笑得一臉諂媚:“二公子,剛才那幾個是我們公司員工的親戚,過來探班,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這位朋友,回頭他們會登門賠禮道歉。”

保安室有監控,那群人怎麼罵的映兮會所經理都聽到了,也知道映兮的身份,江景既是個不愛管閒事的人,跟他大哥關係都不親,更何況嫂子。

這姑娘能讓他為她大打出手,兩人肯定不是明麵上那種“叔嫂”關係,所以他刻意用了“朋友”這個稱呼。

見江景既沒說話,他繼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給我們老板一個麵子,給他們一次改過的機會,您看行不?”

這家私人會所的老板是江景既一個表叔。

江景既低眸,征求映兮的意見:“行麼?”

他語氣溫和,跟剛才發狠揍人的樣子反差巨大。

映兮愣了一下,忙點頭說:“好。”本來先動手就是他們理虧,沒必要因為一時之氣糾著不放。如果不是經理忌憚江景既,這些人不可能向她道歉,而且還會要求賠償,映兮遇到過太多這種無助的情況。

經理連連道謝,隨後開門放行。

進了會所,映兮跟著江景既走。

他腿長,刻意放緩步子映兮才勉強跟上,她低垂著頭,視線不經意瞥到他垂下的手。

注意到他手指上有血,她趕緊從包裡翻出紙巾遞給他。

江景既頓了頓,伸手接過。

他手指骨骼清瘦修長,皮膚在陽光下白得連微微凸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見,那滴血也格外觸目驚心。

映兮不確定他有沒有受傷,剛才磕來撞去的聲音她聽著都疼。

江景既邊走邊擦拭手指,他低著頭,隻能看到鼻尖和下巴,可能察覺到她擔心的視線,他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冷清清,五官玉琢一般,眉眼在清晨暖陽下又顯出幾分溫潤。

是一種矛盾的冷感美。

“不是我的。”

他出聲,打消她的顧慮。

應該是那個劉哥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