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個擠兌撚酸的,小傅氏也是不計較,不曾想還博得大家好感。
以前她真是太故步自封了。
一頭黑瀑般的青絲披散下來,劉承旭從身後擁著她,忍不住打趣:“日後我可要仰仗你了。”
小傅氏看劉承旭的樣子,似乎能想到少年時期的他應該各種風趣詼諧,和那個時候她剛嫁過來的陰沉暴躁的男人不同。
因此,她也開玩笑起來:“相公,人家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這般幫你了,那你如何謝我呢?”
劉承旭知曉小傅氏是庶女,一貫不敢提什麼要求,但見她如此說,也好奇道:“我自當謝你,隻是你想要什麼?”
“此時還未宵禁,我想吃九江名點修水哨子。”小傅氏笑著歪頭看他。
修水哨子是九江平民小吃,是一種用芋頭做的美食,用以剝皮後蒸熟,攪成糊糊後加入香油捏成小團圓,有兩種餡料,甜餡料可用白糖、芝麻粉、桔餅、桂花等加入化豬油或香油調製,鹹餡料可用臘肉或火腿加入蒜、蝦仁等配料製成。
入口即化,清香綿軟。
劉承旭看了她一眼,本來不想同意,但見她嬌言軟語的樣子,忍不住點頭:“好。”
……
麗姝一早起來時,就被小傅氏塞了“修水哨子”,而小傅氏則是喝了一碗藥,麗姝聞那味道就知曉是坐胎藥,坐胎藥是備孕開始喝的。
“娘親,這是從哪兒來的?”麗姝好奇。
小傅氏隻笑而不語。
這一夜劉承旭卻沒過來,聽說傅氏的兒子劉書昭生了病,丹紅撇嘴:“老爺來咱們這裡幾日,大夫人就這般。”
“是啊,奴婢聽大房那邊的奴婢說閒話還說為何您當年不離開……”丹青也很氣。
小傅氏一愣,搖搖頭。她當年雲英未嫁時,嫡母說親都隻肯說一個鄉下小地主,還是個沒什麼根基的小地主。何況是成了下堂婦,就能許良人了?
保不準又是那種有苦說不出的人家,就像嫡母自己一樣,做人麵甜心苦。又要她姨娘做門麵,又給她姨娘灌避子藥,那避子藥吃下去,腰腹墜疼大半個月,行經更是如大出血似的,以至於姨娘在她出嫁那年人就沒了。
她自己就受過嫡母的苦的,難道她丟下女兒,讓女兒將來又是如此,將來看傅氏臉色過活。
“這種閒話聽聽就罷了,興許是書昭真的病了。”小傅氏不多言語,她倒也不覺得傅氏用這種手段,她隻有一個兒子,平白無故讓自己的兒子生病,實在是不智。
再者,她也發現了後宅爭寵的膩味,她畫的畫像找出了賊子,讓不少富戶百姓安居樂業,這種成就感很大。
麗姝聽說劉書昭病了,她隨小傅氏一起去探望過一次,麗姝見傅氏並不以為意,也隻認為是普通的風寒。
可她卻明白,劉書昭前世就是在九歲這一年早夭的。
比起傅氏那裡的事情,過了月餘,小傅氏卻是喜訊傳來,她有了身孕了。剛剛從外地公乾回來的劉承旭聽說了,立馬奔來西院,見麗姝把頭放在小傅氏的肚子,趕緊把女兒拉開。
“彆把你娘壓壞了。”
他又坐在床邊道:“可是真的?”
小傅氏嬌羞頷首:“兩個月了,月份雖然淺,但是大夫說診治出來了。是了,上次我給相公你畫的那幅畫有用嗎?”
劉承旭正欲說話,便見玉屏跌跌撞撞的進來了:“老爺,不好了,咱們大公子他……”
“他如何了?”劉承旭倏地站了起來。
要知曉劉書昭是他寄予厚望的長子,再過幾年都可以下場了,前些日子,他還打發人回來問了,說書昭好多了。
玉屏哭道:“前兒大夫都說好了,今兒早上還多喝了一碗米粥,哪裡知曉這個時候書童推門進去,人已經咽氣了。夫人她,她抱著大少爺的身子不肯撒手……”
聽到這裡,麗姝看向小傅氏的肚子,忍不住想,真是一喜一悲。
蘇姨娘和丁姨娘聽到動靜也出來了,她們原本是聽聞小傅氏有喜,想上門道賀,又聽說傅氏死了兒子。
這兩人平日往來不多,但她們地位相等,蘇姨娘雖然出身奴婢,但二子一女傍身,丁姨娘雖是縣丞之女,良妾出身,但膝下隻有一女。
蘇姨娘攤手:“這叫什麼事兒啊。”
丁姨娘似有所覺:“恐怕日後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這事兒你說會不會是小的乾的?”蘇姨娘笑問丁姨娘。
丁姨娘冷冷的道:“我勸姐姐沒由來的事情不要多說。”
蘇姨娘挑眉,這不明擺著的嗎?小傅氏獲寵後,大傅氏的兒子就死了,接著小傅氏又有了身孕。保不齊就是小傅氏下的黑手。